中规中矩的漫长的迁移都会死人,何况还有敌人?所以薛万彻没有什么什么一人未损的大话、假话,那样会显得虚伪。
又是一阵死寂!
“战争不会不死人!这我知道!”俞鸿听了薛万彻的话,反而踏实了不少,“第二个问题、薛将军能保证大隋秦王接纳我们么?”
“这不是问题,对于友好的部落,我大隋都加以善待,远的有霫族,近的有突厥的南部可汗和粟米靺鞨,这三大势力,不是内附大隋,就是接受了大隋的册封!”
“第三个问题。”把话说开以后,俞鸿也不再拖沓:“我也有向隋之心,但我祖父庵罗辰当年投过北齐,并被安置到了马邑,当时的汉人官员十分贪婪,只知无度索取,令我族人民不聊生,我祖父这才率领族人逃来这里,但是先被北齐镇压,后又遭到突厥人围堵,这才几近覆灭。是以请问薛将军,若我柔然愿意归附,大隋秦王当如何安置我们这四万柔然族人。”
俞鸿仰慕汉学,只是身为草原人,改变不了直来直往的本性,若是汉人官吏,就不会这么单刀直入了。
薛万彻闻言笑道:“酋长快人快语,我也不与酋长兜圈子了。就直接说一说我们对霫族的管理方法吧。”
“却不知大隋秦王是如何管理霫族的?”俞鸿说完,十分认真的看着薛万彻。
“当年霫族归附,殿下曾与文武商议过管理办法,殿下认为若由汉人管理霫族,必然会产生重重矛盾,从而令霫族百姓的利益无法得以保障,这其实怪不到制度,早年我大隋朝廷也真心接纳过靺鞨、吐谷浑、羌人,只是政令下达到地方的时候,被官员曲解,从而变了味道,再加上生活习性、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问题的不同,会导致矛盾一天比一天增加,如果再遇到不法官吏盘剥,总总矛盾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暴发出来。所以,这其实是官员引起的问题,按道理说,是怪不到朝廷身上的!因为朝廷既然接纳了对方,肯定希望对方好。”
“是以,在安置霫族的县令、县丞、村才都从霫族人里选出,原则上是霫人地霫人治,在大隋治下,只要有官籍,不管是霫族人、突厥人还是契丹人,都与汉人地位等同,两族之间可以自由通婚,孩子可以入学,青壮也可以参军入伍,军饷和各种待遇都和汉人相同,若是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只要有能力,一样可以出将入相;另外,工部派出工匠,指导霫族百姓操作农具以及耕种方法。也派专人对霫族百姓的物品估价,以免淳朴的霫族百姓,在贸易的时候,被黑山商贩欺骗!这不仅是我们对待霫族的政策,也是对待治下各族的基本政策。”
俞鸿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问道:“却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作为一族之长,俞鸿自然不会被对方画出来的美好蓝图迷失,他一直深信汉人这句: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当然。”薛万彻点头道:“各个民族享受与汉人同等的地位,自然也要遵从基本的义务,首先、大隋律法的每一条款必须遵守,不能因为本族的习俗草菅人命,若是有人触犯,不管是哪个民族的百姓,都要承担相当的惩罚;其次、军权全归朝廷所有,任何民族、任何家族都不能保留私军!”
“身为朝廷中的一员,理当遵矩守法!”俞鸿彻底放下心来,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此事,非我一人能够做主,需要征得其他首领的同意。还请薛将军在此盘桓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