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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都斤山,突厥汗庭。
冷清的王帐一如往日金碧辉煌,这是草原上最大最辉煌的撵帐。厚实皮革外边包着一层锦缎,厚实皮毛褥贴在最里层,营帐的最中间还有一只吃过一半的全羊,散发着淡淡肉香,这一切都如此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只有颉利可汗,他只觉得周身筋骨酸痛僵硬,刚想活动一下筋骨,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脑海中传来,斜眼一瞧,才发觉自己正赤露着上身,肩膀上伤口破裂,猩红血液染红了纱布。
他又败了,不是败给大隋王朝,也不是败给阿史那思摩,那都是过去式。
他昨天败给了可敦娘家铁勒的薛延陀。
没错!
薛延陀反了他。
在第一次野马川战役的时候,乙失钵这老混蛋差点死在了被秦琼策反的薛延陀兵之手,是他颉利,牺牲了三千多名最强的附离之士将之于乱军之中生生救出,可他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在他颉利可汗最困难之际,在他去求助的时候,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岳父乙失钵捅了他的刀子,若不是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率领忠诚之士拼死保护,自己昨天肯定死于薛延陀的包围之中。
但尽管自己逃过了一劫,却也牺牲了五千多名勇士。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勇士,一个个的被围杀砍死,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最信任薛延陀倒戈相向,他这个大可汗却只能选择逃跑。在那种情况下,能活着回到于都斤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他恨。
他恨隋朝、恨阿史那思摩,但更恨这个背叛了他的乙失钵。
前所未有的绝望,让颉利可汗呻吟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父汗!”
帐外冒出了两颗年轻脑袋,长子谷欲设、幼子叠罗支走了进来,“父汗,您吃点东西吧!”
颉利可汗自嘲的笑道:“父汗败了,败得一无所有,还能吃几餐?阿那史思摩不会放过我,乙失钵也不会放过我……”
绝望的局势,让他心灰意冷。
谷欲设沉声道:“父汗,我们还有机会,只要聚集所有力量,即可与他们决一死战。”
颉利可汗摇头苦笑道:“大草原讲究的是弱肉强食,我们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那些所谓的盟友早晚也会弃我们而去……我现在已经看透了所谓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