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何出此言?”杜伏威有些奇怪的看向杨侗,一切都很顺利,没问题啊。
“过于顺利了一些,朕总感觉里面有陷阱。”杨侗摇了摇头,他对老祖宗留下来的阵法等等深奥的东西,向来是心怀敬畏。感觉不应该这么容易破掉。
“顺利不是很正常吗?面对我军各种攻城器械轮番轰炸,那单雄信还能有什么本事抵抗?”杜伏威更加茫然了。
杨侗摇了摇头:“朕只是觉得不对,但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按理说,单雄信不该如此不济才对。而且我们的投石车和攻城弩虽然厉害,但一轮与一轮之间有很长的间隙时间,很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这种攻击频率不至于让单雄信毫无还手之力。”
“单雄信的魏军很多是辎重兵,昨天又被陌刀手杀得尸横遍野,难免会心生怯意,单雄信也许是担心全军崩溃,便主动退到安全距离。”杜伏威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杨侗目光紧盯着攻入了大营的隋军,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之前他已经让阚棱小心再小心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只得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便在此时,敌营前的将士发出一阵欢呼。
无数隋军从各处破损的寨墙处冲进了大营,他们原以为会有一场惨烈战斗,所以一冲进去,大家不约而同的挥舞着手中武器,但是尽都砍了个空,他们发现留下来的是一座空荡荡的大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名校尉有些迷茫的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发现除了被投石车砸出来的一片狼藉和一些稀少的尸体之外,根本就没有一名敌人。
就在这愣神功夫,更多隋军将士冲了进来,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大营,也是一脸茫然。
“放箭!”
一声厉喝忽然响起,但见一幕幕箭雨从天而降,一群隋军将士心头大骇,想要找地方避箭,然则这里是房玄藻精心设计的歼敌之所,哪有掩体可言?清洁溜溜的,如若一只四四方方的木盆。
“噗噗噗~”
破空而至的利箭可没理会隋军有没有掩体,只是顷刻间,这些破营而入的隋军将士便在一片惨叫声中,被射成了刺猬,一个个尽都倒在血泊之中。
外面的将士不知里面的情况,他们在阚棱的指挥下,嗷嗷叫着冲进了营寨,然后不断被魏军将士射杀,有的侥幸逃过一截,连忙想要退出去,只是他们面对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己方将士,哪里还能退得出去。
当阚棱带着亲卫冲杀进来,只见满地都堆满了密集尸体,粘稠的鲜血汇成小溪,流淌入一个个深坑,很快就被溢满,然后流向四方,如同是一口口血池一般,而己方将士正被残酷猎杀着。
这里没有一件障碍物,且无退路,而魏军不仅有挡板保护,还有高墙阻隔,所以他们这些人只能被一一猎杀。
“撤军!撤军!”阚棱舞动陌刀,将射向自己的箭矢磕飞,同时不断怒喝着。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开来,这是阚棱的亲卫通知外面将士,让他们撤退。
这是杨侗当日看到五千死敢队有去无回,而为阚棱准备的后手,他的小心之举,也让外面将士不再涌入,挽救了无数名隋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