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隋朝,一个深受胡人思想灌输的时代,他的话引起了其他人强烈共鸣。
“圣上所言极是,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该以铁血雄师来教化他们。”
“这些蛮夷,一向视我中原人为肥羊,一旦中原势衰,边境百姓面临的就是悲惨的荼毒。”
“对蛮夷,我们不能再犯以前的错,决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
“……”
“今天这些话,若是落到一帮伪儒耳中,定会说我大隋穷兵黩武。”说这话的孔颖达很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与洒脱,他信奉的是真正的儒学,奉行的策略是包容一切、吸纳一切,兼容并蓄砥砺前行不说,还允许农学、算学、工学、医家、兵学等等学说存在,算是一个异类。
杨侗哈哈一笑:“边疆长城是进攻的后盾,是在保证己方百姓不受袭扰的前提下,无后顾之忧的纵兵域外,决不是关押大隋君臣的牢笼。我大隋绝不能固步自封,举国上下要始终怀有进攻之志,打垮了突厥、高句丽,还有西域诸国,西域之外还有很多国家,我们知道东方的大海之中有倭国…谁又知道倭国之东还有什么国家,大隋之南是林邑,林邑之南谁又知道有何国家?西南方向有天竺,之后又有什么国家?现在谁都不知道,只有一一征服、一一见证,才能见识到全新的一方天地,所以,武将绝对不会陷入站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无仗可打的窘境。”
“好!”
全场发出一阵哄动。
杨广亦是悚然一惊,侗儿今天这些说得相当好,眼界之宽,比所有臣民都要长远啊!
何止是臣民?
即便是他杨广,以前不也是被当时的繁华迷失得沾沾自喜了吗?若非尚有门阀世家挡在大隋传承的道路上,需要他去将斗垮,恐怕他也会心满意足的自我关闭在紫微城中舞文弄墨的享乐帝王人生了。
正在杨广感慨万端之时,只听杨侗声音再次响起,“孟子云: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我们作为大隋这艘大船的舵手,万不能举步不前,请诸君务必以身作则,永远保持锐意进取之心,倾力打造震古铄今的赫赫帝国,让我君臣之名流传万世!”
武将们只听得热血沸腾,只觉得一股热血自心底涌起,直冲脑际!满脸狂热的望着神采飞扬的杨侗,
高吼道
“大隋流传万世!”
“大隋流传万世!”
“……”
杨侗带着文武百官参观金银塔,且说这么多话,绝非无因。朝中大将都以为来年是统一之年,个个都想参与这场‘最后战役’,执此心态的将军们一旦到了战场之上,会有着用一场辉煌战绩来当自己武将生涯中的‘谢幕’之作的心思,从而犯了贪功冒进、轻敌大意之大忌,他们为了取得局部的个人功劳不顾全局,让友军和朝廷为他的行动负责,结果自然得不偿失。
而没有参战的人,心里更加不好受。
他将这些人带到这里,一是让大家知道大隋统一天下只是起点,而不结束,以后,有的是立功的机会,没必要争一朝一夕之功;二是灌输大隋所占之地并不是天下最富饶的概念,让他们知道大隋之外遍地黄金,培养起大家猎奇探索之心,以使子孙后世的目光瞄向外面,而不是始终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待到场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