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陈叔达笑着说道:“圣上,微臣要说的的话其实也不新颖,无非就是要对刘相国只言片语释兵权之术进行一个补充。”
李渊笑了起来,刘文静借助独孤派叛乱一案,只言片语就卸下各家各族兵权,端是异常厉害,也很让李渊高兴。
如今听到陈叔达还有补充,便兴致勃勃的问道:“会考以补充,请陈相国仔细说说。”
“圣上,关陇贵族成立于宇文泰之手,魏、周、隋、唐四朝的皇室与将相大臣几全是出于关陇贵族,随着各家实力不断壮大,宇文泰、杨坚因关陇得天下,但也受制关陇,我大唐王朝,好像也是这般。”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周也好,隋唐也罢,全都因关陇贵族而兴,也全都受制于关陇贵族,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毫不为过。”
深有感触的李渊苦笑道:“关陇贵族之所以能够改朝换代,原因就是他们手中的私人部曲。杨坚还是杨氏之主时,大家平起平坐,可以同一桌吃饭,可以毫无顾忌的谈天说地。但自从杨氏变成皇族之后,便与关陇贵族划下了一道深深裂痕,关陇贵族想从他手中得到更多,当杨坚满足不了大家的权力要求时,便成了大家眼中钉、肉中刺,而经过杨广一连串打击,隋朝理所当然的成了关陇贵族的仇人。如今,大家又来对付朕了。要是元敏成功,也会面临这种情况。可以说,关陇贵族和皇族永远是对立的。这跟皇帝姓宇文、姓杨、姓李、姓元、姓赵毫无关系。”
陈叔达理解的点头道:“经此一案,关陇贵族算是和大唐朝廷反目成仇、彻底决裂了,他们从圣上的基石变为圣上最大的隐患,一旦隋军兵临襄阳城下,关陇贵族一定如当年迎接圣上入主关中一样,将杨侗迎入襄阳。要不是关陇贵族这次造反,我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关陇贵族对地方官府和军队渗透得这么深、这么多。说实话,微臣和晋王一样,对这次谋反只会感到庆幸。”
“陈相国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李建成十分赞成陈叔达之说,转而对李渊说道:“父皇,巴东郡守马德文是安定郡人士,原先是隋朝北地郡新平县丞,在浅水原之战中,据城而守,令薛举的一支偏师寸步难行。儿臣看他文武双全,这些年从无差错,这才推荐他为巴东郡守。要不是窦相国揭穿他的真实底细,儿臣根本就不知道他是独孤氏家将。我大唐将官之中还有多少个马德文,不得而知。所以即便不能连根拔起,也要揪出七八成,这才让人安心。”
“皇儿言之有理。”李渊点了点头,看向陈叔达道:“陈相国所说的补充是什么?”
陈叔达说道:“既然这么多关陇贵族造反,那我们就有了足够对付他们理由。微臣的意思是将他们的土地、财产和粮食尽皆没收。只要得到这些,物质短缺、财力紧张、生铁不足等不利局面将会得到彻底解决。有了天府之国的大量良田,可分田到户,以获取益州民心。可奖励军功,振奋军心。民心军心在手,极大的增强了我们与杨侗抗衡的资本。圣上,这是我们夯实根基的天赐良机,万万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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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字大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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