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进行浩大工程是很难的,钱粮还是其次,关键是人工太难组织。所以白马县官员、百姓见到军队和众多民夫继续加固堤坝,自然是喜出望外,纷纷出人出力,争取在洪水退却之际借机对堤坝好生维护一番,使白马大堤免遭洪水之厄。
“说起来,此间已经没我们的事情了!”谢映登低声一笑:“我们和罗大将军他们带着几十万人,昼夜不分的把黄河大堤守得水泄不通,导致那些米贼的船都起不了黄河、靠不了岸,而朝廷现在又忽然调查粮仓,估计这些米贼恨透了我们。”
“谁让他们那么贪婪?活该!不过我们真该撤了…”阴弘智呵呵一笑,“那五口‘失火’粮窖即将用尽,再呆下去的话,只好取用其他粮窖之粮,这要是把问题挖出来,就不利于朝廷下一步行动了。”
谢映登苦笑:“为了帮这些米贼隐瞒真相,我们也够难的。”
“可不是么?”
“阴侍郎,这些米贼很强大么?”谢映登是个武将,虽已涉及局中,但他恪守武将本分,没有刻意去关注和打听这些,可如今,见到朝廷连连布局,着实是按捺不住心听好奇心了。
“很强大。”
“那到底有多强?”谢映登急得想挠头。
“你问我,我问谁?”阴弘智给自己打了个理由:“你想想,圣上自崛起以来,便豪气干云的纵横驰骋,当初只据冀、幽二州的时候,四周皆敌,可他面对拥有百万控弦之士始毕可汗,照样放开胆子去打。这些年来,何尝这么小心谨慎过?连圣上都小心谨慎的敌手,会是弱者吗?”
“这倒也是!”谢映登顿了一下,又说道:“据我们的人追踪,发现时禹多次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西码头。”
“白马码头官民皆用,而西码头混乱区是他在整顿、精舍也是他修建,这显然是米贼们的一个据点,甚至所有民夫都是他们的人。而白马仓粮食也要从这那条漕河进出,但因为我们的缘故,粮食进不了仓城,可是我们每天又消耗这么多粮食,他应该是害怕粮食内的勾当公诸于众,着急的去与幕后商量对策。”
“说起来,时禹倒也是个能吏,可惜了……”谢映登摇头叹息。
“也许他以前是个好官!”阴弘智说道:“可是从他盗粮那一刻起,就已经变了…这种人死不足惜。”
他刚说到这里,一个灰袍汉子跑了过来,微微气喘道:“阴侍郎、谢将军,时县令又去了西码头,失魂落魄而去,带着一大包东西容光焕发而归。”
阴弘智长长的吸了口气,沉声道:“本想建议朝廷将之发展为谍中谍,可如今看来,这家伙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