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克劳德对这种纯血论既不排斥也不反对,普威特这个代表着纯血二十八家的姓氏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除了家中的几位兄长,他对这个家族的归属感几乎为零。
眼下投靠伏地魔确实能保住自己的命。
他接过贝拉手中的魔杖,向穆迪四人走去。
见他来了,穆迪把身子正了过来,咧起唇角朝他露出一抹微笑,嘴角开裂有几丝鲜血挂在嘴边。
“动手吧,我本来也欠你一条命,就当还你了。”穆迪咳嗽了两声,他哆嗦着手把自己断了一半的假肢卸下来丢到一边,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不少体力,倚在墙上喘着粗气。
隆巴顿夫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无论什么狂风巨浪都无法将他们分隔,艾利斯·隆巴顿用自己温柔的褐色眼睛看着克劳德,缓缓点点头,一旁的弗兰克吐了一口血沫,他像是受了什么折磨,说话声音虚弱无比。
“莫要慌张……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他重复了一遍与克劳德第一次见面时的话,而后咧开嘴巴笑了两声,语气充斥着苦涩与无奈。
金斯莱努力的张开嘴想要说着什么,嘴中只吐出了一堆堆白雾,寒意已经冻住了他身体内的魔力,如果不得到及时的救助他很快就会变成冰雕,变成冰雕之后他就会失去一切生命机能,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恢复健康。
“动手吧,普威特先生。”伏地魔玩味的看着他的背影,贝拉则是满脸焦急,恨不得接过克劳德的魔杖给那几名傲罗一人一记阿瓦达索命。
克劳德看着眼前的四名傲罗,心脏在胸腔中疯狂的跳动,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大脑又开始抽痛。
他从没杀过人,也没想杀人。
上学时在父亲的‘熏陶’下,他不论碰上开心或是郁闷事都要和人打架,低年级时不少关系还算亲近的同学被他硬拉着进行决斗,毫无疑问这些同龄人根本不是在不靠谱老爹手下锻炼数年的克劳德对手,一个个被打的三两天下不了床,他还获得了一个‘决斗狂人’的称号。
久而久之德姆斯特朗大部分学生对他心存畏惧,与此同时家中父母也不关心他,他冷淡的性格更像是被迫形成的保护壳,将外人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远。
在圣芒戈时他可以表现出与我何干的态度,因为他真的对傲罗不感兴趣,可是他没有办法亲手用魔杖杀死自己的同事。
就算是为了活。
这让他感到卑鄙和羞愧,用他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苟活的机会,出生十八年形成的价值观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右手的魔杖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反复数次之后还是忍不下心来动手,他做不到,这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
“动手啊克劳德!”贝拉急的不行,她催促道。
“看来普威特先生是个恋旧情的人,”伏地魔轻轻抬起手中魔杖,指着克劳德的后背,“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