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没有举孝廉,一切全凭考试,但那是对白衣而言,官场中互相举荐还是不少。张仑的能力显然无法得到成国公青睐,更不可能举推荐他,偏偏成国公带他进宫,举荐他的可能性极大啊。
袁瑄想了半天总算捋清的事情,袁祯眨眼间便想通了,他道:“你是说英国公?若英国公要为曾孙铺路,何必赶他出府?”
子孙再不屑,也不能赶出府,让外人看笑话,只能关起门来严加管教,张辅这么做,确实有违常理。
袁瑄道:“哥,你宫里有没有人……”
“噤声!”袁祯严厉地看他,道:“不要乱说。”
长兄从没对自己这么严厉,袁瑄不敢再说。
袁祯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别管。明天就该放榜了,若是考中,陛下赐金腰带,我会带你去祠堂上香。”
“哎。”袁瑄应了一声,明白长兄这是要向父亲在天之灵禀告自己有长进呢。
…………
薛翰回府,等到华灯初上,薛诜还没回来,派人去几处薛诜常去的青楼寻找,最后在莳花馆找到。
祖父老当益壮,就好这个调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薛翰赶到莳花馆,薛诜正抱两个两个粉头喝酒,已有些微熏,见孙子来了,推一个粉头过去,道:“侍候好我大孙子。”
“祖父。”薛翰挥手让两个粉头退下,抢过薛诜手里的酒盅,道:“你就不问问孙儿,今天校阅如何吗?”
能不能上点心啊。
薛诜笑道:“我大孙子肯定一考就过,哪用我担心?老夫明天在家等陛下旨意就是。”
今天校阅,明天赐金腰带,一向如此。
薛翰叹气:“祖父,今天校阅出了点意外。”不管薛诜愿不愿意听,把事情经过说了。
薛诜一张黑脸膛,络绎胡子黑白参半,喝了酒黑脸泛红。他越听神色越郑重,道:“你是说,有可能头名被英国公府夺了?”
他不担心孙子通不过,但若能以头名通过则倍有面子,很长一段时间他可以在众勋贵面前夸口。去年定国公府的小子得了第三名,定国公那老小子不就一个劲地夸吗?老夫孙子得头名,非羞一羞定国公那老小子不可。
若是头名被英国公府夺去,夸口的就成英国公了。不等薛翰开口,他用力一拍几案,道:“那怎么成?”
薛翰嘴角抽蓄,道:“祖父,你可听到什么风声?”
“一点风声没有。”薛诜想都不想便道。
“祖父,英国公和成国公,私交如何?”薛诜没办法只好直说。袁瑄能想到的,他哪里想不到?
薛诜断然道:“不可能。成国公那老货,能和谁有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