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没问去哪里,道:“是。”出府上马的当口,低声对张仑道:“公爷没发火。”
别看他外形粗犷,其实很细心,昨晚回府禀报后,一直担心张辅派人把张仑抓回府责罚,想想徐鹏举挨十棍的惨样,他就担心得睡不着,大公子惹下这等大祸,挨五十棍也说得过去。那还有命么?
今早见到张辅,发现他看不出一丝异常,不免诧异,公爷这是?
张仑微微一笑,道:“谢谢九斤叔。”不愧是从小扛他在肩头,看着他长大的。
一行人上马直奔一个地方,走到半道,松香失声惊呼:“公子,你不会又要去赌吧?”
这一声惊呼引来目光无数。
张仑道:“说什么呢?”
“可这这这……”松香难得的结巴了,这是去赌场地的路啊。公子去赌场,不是去赌,去干什么?
九斤也道:“大公子,你要去哪里?”
最近这一带九斤熟,前面转个弯再行一段,不就是喜客来赌场吗?难道公子通过校阅后,旧态复萌?
张仑道:“喜客来。我没走错吧?”
没走错。九斤沉默,他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说。赶紧派人去通知公爷吧,公爷一定会重重责罚,不通知公爷吧,他又劝不动大公子,这可怎么办?
松香可没这些顾虑,早就连珠炮道:“公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你要是再去赌,公爷会责罚你的。嗯,先打你板子,再赶你出府。”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责罚了。
九斤轻斥:“松香,不要乱说。”这是你这小厮能说的么?
“我这不是劝公子么?公子真的不能去。”松香快哭了,公子挨板子,他要不要以身相替?唉,怎么能让公子挨板子呢,不能啊。
松香觉得自己的屁股随时会开花。
前面再行十几丈就到赌场,再近些已经能听到吆五喝六的声音,松香面如土色,九斤脸色黯然,另外四个护卫也一脸无奈。
“就是这里吧?”张仑勒马望了望用厚布遮住的门洞,有点熟悉,确实来过。
“公子!”松香抢先下马,扑过去抱住张仑的腿。
“行了行了,起来。本公子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哎,你不起来我怎么下马呀?”张仑无奈了,总不能把他踹开吧?
“公子!”松香死死抱住,说什么也不松手。
张仑只好道:“咱去找他们的晦气,敢讹本公子的银子,活得不耐烦了。”
“啊?!”松香惊讶,慢慢松开了手。
九斤傲然道:“公子说得对,我们得要个说法,当英国公府好欺负么?”
“走。”张仑下马当先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