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今天很忙?张仑有点好奇,想向李铁锁打听,又清楚小屁孩不会告诉自己,他每次巡到偏殿,李铁锁都没给他好脸色。拿我两锭银子还这副死人脸,真是够了。
…………
魏国公别府,徐鹏举身着黑色中衣,拥被侧坐。
肖太医天天过来换药,他屁股上的伤好得极快,棒伤轻的地方已经脱痂,露出粉红色的嫩肉,棒伤重的地方痂转为深红色,再过一两天便能脱落。
他也能垫着柔软的锦被侧坐。
床前,脸上又添青紫的三才把一张小几放床上,从古朴的食盒里取出一盘烹河豚放在小几上,还没直起身,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眉清目秀的脸上,顿时添五道指印。
三才已经习惯了,不见丝毫异色地道:“公子可是要撤下这道烹河豚?”
公子喜食河豚,特别是三四月处于产卵期的河豚,常说这时的河豚无比美味。厨子投其所好,天天变着法子做河豚。公子这是吃腻了吗?
“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吃不死你。”徐鹏举挥手又是一巴掌,打得三才更加懵逼了。什么时候?午饭时间啊,你不吃饭么?
徐鹏举见三才站着发呆,猛然拨高声音喝道:“还不快去城门口等候?”
三四天前,三才没从五军都督府打听到什么,这几天徐鹏举没收到任何信件,按说八百里加急早该到的,直到现在不见踪影,只有一种可能,祖父接到他的信,急怒交加,来不及写信,亲自到京城为他报仇。
他行动不便,只好让三才去城门口守着,一旦祖父回来,马上飞马来报。
三才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猜得到他的心思,茫然应了一声:“去城门口?”然后站着没动。好端端的去城门口干什么?
不怪三才不明白,他只是小厮,平时做些跑腿跟班的活,哪有徐鹏举的位面?
徐鹏举气得想再给他一巴掌,见他两边脸夹都有指痕,貌似没有落掌的地方,只好把这一巴掌拍在小几上。
三才笑了,公子就是心软,一次最多扇他两巴掌,从不会同时扇第三巴掌。
“笑什么笑?”徐鹏举一腿踹过去,差点碰到没脱痂的伤口,忍不住“哎哟”一声,道:“去守着二老爷,若是二老爷回来,马上报我。”
“二老爷要回来?”三才惊奇,公子在做梦么?他常在徐鹏举身边,知道的事挺多,从没听说徐承宗要来京城。
徐鹏举气:“我让你去你就去!”真是蠢货,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哦哦。”三才应着,喊日常侍候更衣的俏丽婢女过来侍候徐鹏举用膳,自己飞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