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何守信觉得有必要让张仑亲自审问。他没和李轩商量,自顾自道:“走吧,到别的地方说去。”
曲沧盛“嗖”的一下离开坐的小床,就要穿窗而出,随即想到这是五军营,只要眼前的两人喊一声,自己插翅难飞,又慢慢走回床边,道:“大人想怎样?”
不如出了五军营再逃。
何守信道:“跟我们走就是。如敢逃走,定灭你全家。你家在蔚州乡下,家里老母已故,只有一个老父,三个哥哥,两个妹妹,对吧?”
不愧是锦衣卫,这么快调查清楚。曲沧盛心下怆然,道:“大人怎能牵连无辜?”
“只要你老实招了,自会放你。”何守信示意李轩开门,示意曲沧盛走在前面。
唉,锦衣卫要是讲理,天下就没有不讲理的人了。曲沧盛哀叹一声,乖乖出了营房。
何守信和李轩能进五军营,凭的是锦衣卫的腰牌,守辕门的军士要禀报,何守信一番恐吓,只好唯唯放他俩进来。现在见他们带曲沧盛大摇大摆出门而去,不禁好生纠结,要不要禀报上官?
何守信知道曲沧盛武功高强,打,他俩是打不过的,不过这人重感情,只能用他亲人的性命相威胁,逼迫他听话。果然,曲沧盛一听家里情况被摸清,担心没有丝毫武功的亲人遭受不测,只好强压下逃走的念头,听从何守信的命令,来到灵境胡同。
曲沧盛在京城十年,不说对京城各处十分熟悉,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起码知道锦衣卫不在这里。
张仑去火器工场刚回来,就听外面敲门声响,新来的小厮问了几句什么,很快进来禀报:“公子,一位姓何的,一位姓李的,说是你的下属,带一个军卒求见。”
军卒?这么快打听到消息了?张仑不动声色道:“带他们去花厅。”
曲沧盛打量小院子,越发疑惑,不过何守信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他马上把想问的话咽回肚中。
何守信和李轩也在打量院子,心情十分复杂,何守信暗暗感叹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哪怕被赶出府,住的地方也不差,李轩却觉得小院子配不上自家大人的身份,不过想来大人很快会回英国公府,在这里暂居而已。
三人没等太久,张仑踱步过来,进门视线先落在曲沧盛身上,然后再转向李轩和何守信。
两人齐齐行礼:“见过大人。”然后很有默契的由何守信禀报情况……
张仑越听表情越凝重,待何守信说完,道:“你们出去。”
两人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愿意听闻豪门大族骨肉相残的戏码。何守信行礼道:“卑职在院中听令。”
李轩行礼道:“卑职遵命。”
然后两人先后走出花厅,在院中树下等候。
张仑吩咐在廊下侍候的松香:“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走近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