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宗眼眸猛地睁开,死死盯着车辙上那个涕泪交加的少年。
这就是他的孙子?
他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半点委屈的孙子?
徐鹏举边哭眼角边悄悄偷窥祖父的表情,见祖父像被施了定神法,双手用力捶打车辙,嚎得更大声了。
嚎哭声惊醒徐承宗,他强忍心头剧痛,喝斥马车周围行礼的小厮们:“还不快扶公子起来!”
三才反应最快,抢上搀扶,被徐鹏举用力推开,立足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
“祖父,孙儿被人欺负,生不如死,要不是想见祖父一面,孙儿早不活了。”徐鹏举脸上满是泪水,双手握拳把车辙捶得“砰砰”作响。
三才真心觉得,要不是车辙结实,早被捶散架了。
徐承宗很快控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喝道:“哭什么哭!”
祖父生气了?!他生气就好,生气才正常。徐鹏举心中大喜,表面委委屈屈由三才搀扶下车,道:“祖父,你老人家可要为孙儿报仇啊。”
“进去说。”徐承宗迈步进了书房,在上首坐了,看徐鹏举由三才搀着,一腐一拐进来,越看越是心疼,猛地一拍桌子,晚道:“你信中说,把你打成这样的,是成国公?”
“是,可是……”重点不是成国公,是张仑啊,祖父,你先把张仑这小子宰了。徐鹏举一肚子话没有说出口,就见祖父大踏步出门而去。
这是……他懵了。
…………
曲沧盛的话一句句在张仑心中缓缓流过,不知道张岳借给原主的玉佩和他在坑壁摸到的玉佩是不是同一块?抑或是一对?坑壁的玉佩显然不可能找到了,唯一的线索就是张岳借出的那块。
张仑记得很清楚,他醒后,身上什么都没有。房中除了那半杯凉茶,也没有什么玉佩。
会不会被松香收起来了?张仑想了再想,觉得不会。松香是他的贴身小厮,若收起玉佩,他要出门或是进宫当值,肯定会拿出来让他戴上。
那块玉佩很可能还给张岳了,可是还给张岳,他又怎么穿越在原来的张仑身上?张仑把松香叫进来询问。
“玉佩?是三老爷借给公子,说能转运那块吗?”松香一副公子上当受骗的表情道:“那里能转运?要能转运,戴了运气只会更差。要不是这块玉佩,公子怎会输光带的一千两银子,还向贾二借了八千两?贾二不是好人,公子明明借了八千,他非要公子在借据上写八千五。”
不管八千还是八千五,借据我已经烧了。张仑道:“我离开赌场后,玉佩呢?”
“玉佩?”松香努力回想中。
张仑提醒:“我离开赌场时有没有还给三老爷?”
借的东西当然要归还,就是不知原主输到崩溃,有没有想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