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玉飞心中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只是在等彭震雷也叶弼先开口罢了。
“不过,天衍门的人已经知道了我的样貌,也知道了这间客栈,我继续留在城中,除了暴露你们的存在之外,做不了什么事吧?”
只是哪怕已经选择投靠了六扇门,有了不亚于天衍门的靠山,洪玉飞依旧不想继续呆在城中了。
而他给出的理由也很合情合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但彭震雷与叶弼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今日那些天衍门门人当街行凶,必然会引发县衙、府衙震怒,接下来天衍门可没有时间来对付你。”
“可。。。”
“至于度过这段时间之后,你也不用担心,且安心等在这里,等到这场由县衙、府衙引发的风暴消散之后,我们保证你的这张脸就会在天衍门的眼中消失的。”
洪玉飞心中认为彭震雷与叶弼应该是还没有想好该让他去往何处,做些什么事,所以才需要让他在这段时间安心等着。
但很显然,他的猜测错得离谱,彭震雷与叶弼在知道了他的身份的那一瞬间,就没有想过要让他离开洪都府城。
毕竟一个三年间除了一个别人赋予的“无影鼠”名号,别的什么消息都没有泄露半分的顶尖飞贼,他们可不愿就这么轻易放任其离开了。
。。。
洪都府衙。
洪都府知府陈安悟正在焦急的在后衙踱步,时不时停下脚步,一脸焦躁、不耐的看向房门的动作,证明了其正在等待着某个地位比他低之人到来。
而在陈安悟觉得无比漫长,但其实只过去了不过小半柱香时间之后,匆忙且错杂的脚步声终于在门外响起。
而当脚步声停止之时,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员已然跪倒在地,而从其跪下之前,绣在胸前的鹭鸶图案来看,其应当是官居六品,而联系到洪都府城的特殊地位,其身份也已经显而易见了。
“下官黄祥符拜见府台大人。”
洪都府城所在,南新县的知县。
身为陈安悟的直属官员,黄祥符虽然的确应当恭谨,但如此跪拜大礼却依旧显得有些令人惊愕。
尽管因为前朝的关系,跪礼已经十分普遍,但同朝为官却依旧甚少有行跪拜之礼的,尤其是类似知府与知县这等关系。
不过,此时此刻,主动跪倒在地的黄祥符最害怕的,却是陈安悟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或是直接避开不受他的大礼。
俗话说得好:
“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黄祥符这个南新县的知县,便是三生作恶之人,也就比“恶贯满盈”之辈强一线而已。
在这样遍地都是上官的地方,他的六品上县知县虽然看起来光鲜,但其中的苦就只有他这样的当事人自己心中清楚了。
平日里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说,整日里还要提醒吊胆的担忧发生种种恶劣的事件。
不幸的是,哪怕再如何担忧,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
而且,还是那种一发生,就足以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大事、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