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偷儿,最要紧的就是眼力劲。
眼前这个紫衣中年大汉,他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江湖上的大豪,手上不知沾过多少人命那种。
现在虽然在笑,但是眼底深处那种漠视生命的感觉,王七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这漠视的是谁的命,当然是自己的!
麻烦了,此人不能惹啊,绝对不能惹!
这老夫子明明就是个文弱书生,怎地会结交上这样的江湖人士?
想到此,王七目光中又多了几丝谄媚和祈求之意。
“看见没,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就得下狠手收拾,才能变得乖觉。”
“此类人,你别看他现在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以后一旦有机会报复起来恐怕比谁都狠。”
“所以,还是不留后患得好。”
紫衣大汉指着颜色大变的王七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紫衣大汉的话让王七不由哆嗦了一下,要完的感觉!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一翻身爬了起来,三两步凑到钱老夫子面前,噗通一声,重重跪了下来:“老伯,我错了,给我个机会吧。我王七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再不去做偷盗的事了。”
钱文忠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真的会改邪归正?”
“我发誓,我王七若是在去偷窃,就让我不得好死。”王七举着右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
钱文忠显然是心软了。
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打在王七的后脑上。
这个倒霉的偷儿,顿时一头栽倒在地,声息俱无。
后脑上镶嵌了一块碎银子,鲜血缓缓溢出。
紫衣大汉将右手收回袖子里。
显然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将碎银子打出去的。
能将柔软的银子打出如此力道,射入坚硬的头骨中,显出这紫衣大汉强劲的功力。
“东来,你杀了他?这,这又何必呢!”钱文忠忍不住一跺脚。
紫衣大汉哈哈一笑,说道:“钱兄,这类小人的话又如何能够相信,他们发誓更喝水似的,转头就抛在脑后了。若是真信了他,你以后可就有的乐子瞧了,还是杀了干净!”
“可是,可是这杀人总归是不对的,就算此人以往做个多少恶事,那也应该由官府来判罚啊!”
“官府?”紫衣大汉笑容转冷,“官府若是又用,此等人又如何会这般猖獗。钱兄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人背后的势力和衙门中人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被抓进去了又怎样,过不了几天又会被放出来。”
“况且这事也算是我紫东来惹出来的,若非我非要借你的家传古籍一观,钱兄你也不会遇到这个麻烦,这手尾便也让我这个做兄弟的帮你解决吧。”
“唉——!”
钱文忠无奈一叹,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钱文忠也并非那种迂腐之人,只是心软而已,否则也不会同紫东来这种江湖大豪相交。
“对了东来,你那拳谱被我送人了,你不会怪我吧?”钱文忠突然想起一事。
紫东来摇头道:“这拳谱本就是给钱兄你学来锻炼身体的,不值当什么,送人就送人吧。”
随后面上露出好奇,又问:“钱兄在这泰州城身边只有我那侄女相伴,我那侄女是定然不会有兴趣习武的,难道……这拳谱送给了我未来的侄女婿?”
“咳咳咳,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