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比这更难以接受,于秋属下的赵河提出可以将药丸以一贯钱一粒的价格先借贷给河东各州县,毕竟,他们的药丸,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光是那些琉璃的制药器皿,都无法估量价值。
可是,这边居然没有一个地方官员肯在借据上签字,宁可让那些染病的百姓病发而死,也不愿意派人去施药救治,有甚者居然还说出,‘瘟疫哪有不死人’这样的荒唐道理,并且要求赵河将所有的药丸出售给他们,让他们谋利,真真是该杀。”李秀宁气愤的道。
得知这个情况了之后,她立即就找赵河签署了协议,让属下的娘子军往个个爆发瘟疫的区域给那些百姓们派药,现在,她已经欠于秋二十几万贯了。
“是这样的么?不过,老夫不能全信,以三娘你现在和于秋的关系,处处向着他说话也不奇怪。”萧瑀半信半疑的道。
李秀宁无力解释道,“诚如于秋所说,您信与不信,其实所谓不大,长安那些世家系官员想要对付他,就不会有一句好话给他,我只希望父皇能明辨是非,不要在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再雪上加霜。”
“那,我真的就照于秋的话回报给陛下?”萧瑀郁闷的道。
“父皇连给河东的援军都派不出来,一时半会也不能拿于秋怎么样,我和二郎这边还得倚仗他帮忙击退突厥,您就先这么回复父皇,稍后我再与二郎一起给父皇解释吧!”李秀宁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朝萧瑀道。
两人说定之后,萧瑀也没有在苇泽关多留,当夜就启程返回长安了,如果这边确实如李秀宁所说的话,那么,洺州那边的一切行动也必须得尽快叫停才行好,一旦李士诚动手,杀了于秋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就真的要将于秋逼反了。
不过,他再怎么快,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没有李渊下达给李士诚的指令快,在他刚刚到河东地界的时候,李士诚就已经收到了李渊的指令,开始发动了,然之后,他就被人拔了皮裘,捆绑在了洺州的大牢里吹冷风了。
朝堂上那些家伙太想当然了,李士诚有洺州长史的身份,就能接掌洺州?
不可能的。
就是李世民在洺州的时候,也不能摆出亲王的谱,去到各个工坊学习访问,都是客客气气的。
因为,这里的人根本就不鸟他。
此外,洺州现在驻守的军队是些什么人?
高雅贤属下的死忠。
他们从来都没有对李唐朝廷投降过,你想用一个皇帝任命的长史的身份就对他们进行人事任命,处置谁谁谁,罢免谁谁谁,做梦。
他们只认于秋,只认高雅贤,只认苏定方,或者,牛神大黑也算一个。
他们之所以没有在李士诚跳出来后,就地将他给杀了,那还是因为于秋和高雅贤还没有做出明确指令。
所以,除了萧瑀会带回去一些帮于秋解释误会的消息之外,洺州这边,李士诚属下的几个亲信也会将洺州部将造反,私自将长史下狱的消息传回长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