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已经算好了,这二十五贯钱,存到明年端午的时候,能多出七百五十文钱呢!
“一个工户之家,就有二十五贯钱的余财,真是了不得啊!”房玄龄有些感叹的道。
却不想,他刚刚发表完意见,却被杜如晦拉了拉衣角,向旁边另一个柜台看去。
这边,却是有人要用铜钱和生绢兑换洺州钱,铜钱五比一,非常合理,生绢每匹则只兑一百元洺州钱,价值五百文,比现在的市价低了一成多将近两成,然而,那人居然也兑了。
不多时,一格格的洺州钱,就被点数员推了出来,那人足拿走了两万枚之多,价值一百贯。
房玄龄和杜如晦粗略计算了一下,光是这笔兑换,洺州银行,至少赚了十几贯,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铜钱换洺州钱,于秋还有一成多的盈利,实际上,这笔一百贯的兑换,于秋至少赚了二十几贯。
不过,相比于他们两个在柜台看到的这笔交易,长孙无忌在另外一个柜台上面看到的一笔,才叫人心惊肉跳,因为,那人并不是洺州本地人,是带着熟绫来换不记名存票的。
熟绫现在的市价大概是四贯钱一匹,而且属于紧缺货物,洺州银行只作价三贯五兑换,那人也同意了,一下子出手了五十匹,共计一百七十五贯,而这一百七十五贯,他只是揣了几张小纸片在怀里,便走了。
长孙无忌看到了交易过程之后,并不是心惊这笔交易洺州银行可能赚了二十几贯,而是在心惊,洺州银行只用几张不记名存票,就换走了五十匹熟绫。
于秋要是多印一些这种不记名存票出来,那不是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换去了,朝廷真的能管的住他吗?
而当这几人再度在营业厅里聚首的时候,立即就看到了洺州银行另外的一种盈利模式,对外贷款。
一个洺州的工人拿着户籍文书,宅基地的地契,和自己在工坊里的工作契约,直接在柜台贷走了两百贯钱,并且约定一年后还款,利息是八分。
也就说,一年之后,他只需要还两百一十六贯,两百贯,一年的利息才十六贯,这比长安任何一家放子钱的产业的利息都低了好几倍,如果让洺州银行的分行开到长安,那些靠放贷为生的产业,只怕很快就要死绝。
而且,于秋给出去的,不过一张面值一百贯,和十张面值十贯的不记名存票而已。
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怀疑,于秋这些给出去的纸币,是不值钱的,因为,那些工人拿这个纸币,可以让洺州的工匠给他修一间大房子,添置很多家具什么的。
此外,洺州银行的很多柜台都接受了别人的存款,而且,一年利息才三分,存款给三分利,贷款收八分利,就算只把收到的存款贷出去,也能赚五分的息,而现在是很多人在源源不断的存款,你敢说,拿着洺州银行发行的不记名存票,在洺州银行兑换不到钱?
不可能的,洺州银行的铜钱储备很充足,而且会越来越充足,因为,赚到了钱的人,也不会把钱放在手中费成本保管,而是会放在洺州银行收息赚钱,这就是一个不断的用别人的钱赚钱的超级流氓手段。
当然,建房贷款还只是洺州利息最低的贷款,当他们见识到商业贷款之后,才知道,大头其实是在这商业贷款上,因为商业贷款利息比建房贷款的利息要高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