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内地的盐贵,这些海鱼晒干了之后,会带一些咸味,就算不做菜,做调味料也是极好的。
此外,开设一个规模达到五千人的榨糖作坊,每年能生产出多少糖来,是一个冯氏兄弟不敢想象的数字,这些糖贩卖到中原各地,甚至北方草原之后,能够赚到多少钱,更是他们的数学能力无法计算的。
好在于秋是跟他们冯氏合作,只拿五成份子,否则,他一年都不知道要通过岭南产的糖,赚走几个一百万贯。
而这个榨糖作坊,于秋实际投入的,只不过是几个榨糖技术工人和运输销售方面的人手而已,主体负责生产的工人,土地房屋,以及榨糖原材料,全部都由岭南出。
有赚钱的大生意聊,赶路的过程就显得很轻松愉快了,车夫和于秋的亲卫们在沿途的酒楼客栈换了三次马之后,就到了目的地武安县境内了。
此时天色已经黄昏,然而,由于夏天的白天长,大家伙的视线都还比较好,道路两侧的农田里,有许多正在忙碌的百姓吸引了冯氏兄弟的目光。
这是入夏季之后,洺州百姓们的一种新的劳作模式,早上天麻亮劳作一个多时辰,等太阳逐渐火辣了之后,就回家做饭吃,吃完饭上半个时辰的文化课,然后睡个午觉,下午起床之后,还有半个时辰的养殖或者农耕课,下完课,大家再回家做饭吃,吃完差不多就到黄昏了,再下田去劳作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就回家洗澡睡觉。
现在,正是天上太阳即将落山,还有点光线的时候,大家在田地里除草,除虫,浇水灌溉等,虽然累的汗流浃背,但是可以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到很大的满足。
因为,他们种植的作物长势太好了,即便是这辈子没有种过田的冯氏兄弟,在看到这些作物的时候,也感觉莫名的喜悦,甚至是震撼。
几百,上千,甚至是数万亩整齐的如同刀切一般的农田,在这个时代的其它任何地方都是看不到的。
此外,一些偶尔直起身子擦汗的百姓,在看到马车上的于秋的时候,会开心的向他扬手打招呼,甚至是呼喊,就好像自己的一个亲戚朋友来了自家一般,从这些点上,冯氏两兄弟可以看出,于秋在洺州的民心是无人可以比拟的,难怪他能在中原腹地搞自治。
“于都督,为何你们洺州种植的作物,我们此前都没有见过?”在马车在这些整齐的田地旁边走了一阵之后,冯智戴开口问道。
“洺州的农田种植有整体的规划,武安县这边主要是种植蔬菜,邯郸县,曲周县和邱县那边则是种植小麦主粮。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平时给洺州各县供应蔬菜的菜地,里面有一些我从西域胡人手中淘换到的种子,此前中原地区没有人种植过,你们自然是没有见过。
再走一会儿,你们就会看到很多竹弓,哪里就是冬日里种植反季节蔬菜的大棚,现在天气炎热,大家把罩棚子的布料都掀掉了,里面种植的是一些我师门先贤从海外带回来的作物,就比如这盘中的红果,现在正是成熟期,一亩可产三四十石呢!”于秋一边挥手向那些跟自己打招呼的百姓回应,一边道。
“一,一亩可产三十四石?这怎么可能?”正吃着一个红果的冯智戣惊讶的看着手中这种酸甜多汁的果子道。
于秋笑着看向他道,“只可能多,不可能少,一会儿你们到了地方就可以看到了,而我带你们来武安县,其实就是想让你们观看我种植甘蔗,可别以为你们岭南的野生甘蔗都多到吃不完了,不需要种植,等榨糖作坊真的修建起来了,你们就会知道,多少甘蔗都是不够用了,你们不仅要学会种,还要想办法实现高产,这样才能满足工坊的生产需求,赚到更多大钱,让岭南的百姓快速摆脱茹毛饮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