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
一直到方才,趁着夫子如厕,他乱逛着来到了夫子的后院,看到了这些历年邸报之后,他才勉强搞明白了今年是哪一年。
庆历六年么?
那还有多久是嘉佑呢?
对于大宋,他熟悉的就只有庆历四年,以及嘉佑二年这两个年份。
前者是初中背课文背的岳阳楼记提到的‘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黎郡’,后者,则是因为那名贯千秋的嘉佑二年科举龙虎榜。
除此之外,大宋其余的年份,他就完全不了解了。
不过,庆历在嘉佑前面他还是知道的。
毕竟,苏东坡在嘉佑二年中状元的时候,在庆历五年写了岳阳楼记的范仲淹是已经作古了的。
这谁先谁后,就很清楚了。
想着这些,秦歌开始畅想跟大文豪苏东坡见面的可能性。
北宋毕竟只有一百来年,他既然出现在范仲淹快作古的时代,那么,他有自信活完整个北宋,自然也就能见到苏东坡了。
只是,文天祥和他的本家辛弃疾,大概是无缘相见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劲却略显慌张又满是惊怒的声音在秦歌身后响起。
“竖子,你是如何进入老夫后院的?”
秦歌心底一惊,猛然回头。
是夫子,是这益州城西城兆学私塾的夫子刘开。
刘开看见了秦歌脚下散乱的邸报,而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将那个东西藏在了放置邸报旁边的地窖……
“辛十一!你怎么敢?”
刘开满脸惊怒,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那一丝慌乱转为狠戾。
“竖子!简直枉读圣贤书,竟窃墙入室,老夫这便抓你去见官!”
刘开朝着秦歌冲了过来。
秦歌满脸慌张的朝着墙边跑去。
一丈二高的墙,对他如今近七尺的身高来说,并不是多高,伸出手,跳起来,就能找到墙垛。
但不知是心慌还是怎么了,秦歌抓住了墙垛,却爬不上去。
下一刻,一只老树根一样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腰带,一把便将他揪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竖子,随老夫去见官罢!”
刘开怒吼着,三两拳砸下去之后,拖着秦歌便往门外走。
秦歌满脸苍白。
他直觉刘开这老小子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怎么会如此小题大做,仅仅因为他出现在这后院,就要拉他去见官呢?
这不应该是顶多一顿戒尺么?
不行。
绝对不能被他拉着去见官。
否则,别说他只是猜测刘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便是他真的把证据拿了出来,太守也指不定会偏向刘开。
毕竟,他秦歌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半大小子,而刘开,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乡试秀才!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到时候,他一定会被定罪。
一旦定罪,他不止要被发配边疆充军,更是会被在脸上黜字。
而脸上一旦被黜字,在大宋,那可就是一辈子都洗不去的污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