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尹秀才愣住了。
左胸被一刀刺进去,常人都会以为死了吧?
那小子竟然……
片刻后,他呆呆的道:“此子确实难缠。”
听到这话,龙二郎想起了初七那天在牢房中秦歌对他说的话,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而后,龙二郎开口道:“要我说,反正是刘开那家伙自己蠢,我们帮他打点一下鄜延路就行了,还是别去招惹这小子了!”
“胡说八道,有仇必报,何况这是断了咱们的财路,若这仇都能忍,咱们也就散了!”
“对啊,二郎你这想法可要不得!”
“咱们可都是自己人,刘开的事儿,怎么都得报仇的!”
“二郎,你莫不是怕了?”
“二郎,莫不是你想不管各位兄弟了?”
几个秀才和几个妇道人家唧唧歪歪的指责起龙二郎来。
龙二郎陡然大怒,一拳朝着桌子砸了下去。
饭桌稀里哗啦的碎了开来,桌上的碗碟同样碎裂一地。
“尔等再说一句试试?!”
安静。
极致的静。
但片刻后,刘开的妻子开口道:“二郎,当初我夫君走私精盐,你也得了不少好处……兄长有仇,你怎能不报?”
“算嫂子求你!”刘开的妻子直接跪了下去。
龙二郎微微一顿,连忙伸手去扶,可那女人就是死犟着不起来!
龙二郎无奈,长长一叹:“哎,洒家只是个莽夫,打架杀人可以,但那小子太奸诈,还得三叔公出主意才行!”
“谢二郎!谢二郎!”女人千恩万谢。
龙二郎颓然坐在桌子上,脑子里面浮现秦歌的那番话,渐渐的,一种暴戾在他心底滋生。
“三叔公!”刘开的妻子又转头看向尹秀才。
尹秀才点了点头:“起来,起来,老夫会想办法的。”
龙二郎提醒道:“那小子太过奸诈,要是不敢直接弄死他,那三叔公,您的计谋就切不可再留任何漏洞了!”
“这是自然。”
说着,尹秀才开始静静的思考起来。
…………
时间飞快流逝。
四月初十,乡试。
秦歌起得很早,在将四书五经的重点再次翻看记忆了一遍之后,他便背着竹篓朝着城内走去。
乡试地点也是在益州礼司。
巳时开考,酉时末罢考,共五个时辰,三门科目。
巳时到午时二刻考经义,午时二刻到未时这段时间是休息时间,但考生只能在礼司大院内吃饭休息,不得外出。
而后,未时到酉时末则是句读、诗词两科混考。
也就是两科试题一起发放,随便你先答哪个,但是酉时末必须交卷。
乡试的录取规则,并不是会试(即省试)殿试那般只取前多少名,而是按照是否合格来取秀才的。
今年益州路的乡试,似乎都是只取双甲,也就是三科中必须有两科拿到甲等,才算是合格,才能乡试贡举,成为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