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皇帝谈不上多么敬畏,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振臂高呼的刘宏,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怜悯。。
“杨公子,陛下此举你怎么看?”洪钟笑着问道。
秦义摇摇头“治国安邦的大事,我不懂,但是在我看来,家国之事情同一理,如果你是一家之主,你下面有两个儿子,突然有一天,你当众把家业从大儿子手里拿走交给了二儿子,那家里必然会兄弟反目,乱的无法收拾。”
顿了一下,秦义接着说道“大儿子经营多年,势力很大,二儿子一无所有,即便突然被提到高位,也很难镇得住大儿子,何况他的后台不过是一个时日不多的人罢了。”
“什么?杨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洪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秦义冷冷一笑“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放手一搏!何进把持朝政,大权独揽,是整个京畿的头号人物,且不说此人能力如何,光是他背后支持他的那些人,力量便不可小觑,即便是皇帝,也奈何不了何进,蹇硕不过是一个宦官罢了,他能是何进的对手吗?我想这一点皇帝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何进很难对付,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要到了,否则,陛下大可不必拖着病体急于组建什么西苑八校尉。”
“可据我所知,陛下今年才三十多岁,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杨公子这番说辞,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秦义异常平静的说“多了不说,从当今陛下往前推十任皇帝,可有一个在位超过二十年的?”
一句话把洪钟问的哑口无言,秦义叹了客气“如果陛下身体康健,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动机太明显了,这是公然要把大将军手里的权利夺过来,只要何进不是无能的草包,必然会被激怒,陛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可他还是执意这么做,这再明显不过了,他的时日不多了。”
“杨公子果然高见,一语中的啊,那凭你的推测,皇帝之举所图为何?”洪钟点点头,对秦义暗暗钦佩不已。
“皇帝家的事,还有什么比夺嫡立储更重要的呢?”秦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不难猜测,刘宏摆出如此阵仗,显然是为了立太子做准备,要不然,干嘛无端端的得罪何进。
接下来,刘宏又增加了一道任命“任命卫尉董重为骠骑将军!”
秦义看了看蹇硕,又看了看董重,轻轻摇摇头,不知为何,暗暗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杨公子,上头希望你能接近蹇硕,最还是能混到他的身边。”洪钟突然表情严肃了许多,给秦义传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秦义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可不仅仅是来找我闲聊的。”
“杨公子,上头很看重你,皇帝要做什么,蹇硕都是其中的关键,所以让你混到他的身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及时了解他们的动向。”
“明白。”秦义点点头。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组织把自己派到洛阳,必然大有深意,绝不会只是让他来这里游山玩水。
“杨公子,我其实跟你一样。”洪钟突然叹了口气,竖起手指往头顶指了指“对他们,我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