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动,王玫立刻做出哭泣的样子。
“哎呀!这么冷的天要是把儿子冻坏了可咋办呐!真要是像吴大舌头那样把舌头冻坏了,以后可就找不着媳妇儿了。”
王玫的话让古君眉头紧锁,儿子这种东西,自己怎么揍都好说,但要是不小心伤着了,当爹的还是会心疼的。
“哎呀!我的儿子啊!”
瞟了眼古君的反应,王玫继续干嚎着。
“行了,别嚎了,回屋先把大衣穿上,我去把车打着。”看着王玫浮夸的演技,古君嫌弃地挥了挥手,同时推门而出。
王玫这下总算放心,刚刚的哭脸立刻转为笑颜,一回头却看见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一头花白的头发下藏着对浑浊的双眼。
“啥事吵吵把火的,这都啥时候了?还不睡觉!”老人操着一口浓厚的北地腔,眼睛略微呆滞地看着儿媳。
上了年纪的人睡眠浅,稍微有些动静就会醒来,所以老人言语中难免带着些火气。不过王玫早就习惯,以前她没少和老人争吵过,直到近些年信佛后婆媳关系才有所好转。
“妈,你醒了。”王玫说道,“这不是小固他听说我们决定陪读了嘛!这孩子那脾气你也知道,这都跑出去两三个点儿了。”。
“啥玩意儿?都跑出去两三个点儿了!咋才寻思出去找呢?”
老人一瞬间就精神起来,不满地瞪了儿媳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玫发现暖和的屋子陡然变冷。
“还不是你儿子比我儿子更倔。”王玫没敢顶嘴,只是在心里念叨着。
“行了,赶紧走吧!”老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时她似乎不再追究儿媳的责任。
“吱!”
门开了,古君走进来。他头上顶着一层雪花,融化后又被冻成冰,就这样挂在发丝上。他的眼镜上也结了层霜,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北地的极寒从来都是令人畏惧的。
“妈!你怎么起来了?”古君擦了擦镜片,有些惊讶的看着母亲。
“别磨叽,我要是不跟着,等你们找到小固人都冻硬了。”
王玫这时才发现,老人不知何时穿好了大衣,似乎早就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