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通在通州的职责是管理仓储,通州是北京的东大门,是运河的的终点,从南方来的各种物资都要到通州下船然后由陆路运往北京城,由一个伯爵负责管理仓储可见朝廷对通州仓储的重视。
王先通为官还是十分清廉的,并没有利用职权之便利为自家谋取多少福利,这也是崇祯以及朝廷放心把仓储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的原因。
但清廉也分情况,起码对儿子王业泰这支三百人的小队伍,王先通颇有以权谋私之嫌疑。
提供的粮食蔬菜肉食是双份,便是被褥棉衣也准备三百套,专门拨出了三辆大车去拉。此外还有行军用的帐篷,生姜药物等等又是一车。
从通州离开的时候,王业泰的队伍里足足多了五辆大车,各种物质一应俱全,便是粮食也足够三百人吃上两个月。
三百人,一百多匹战马,连同三十辆大车,出了通州向着天津而去。
建奴早已远离,一路上不会有什么敌人,不过王业泰还是按照行军作战进行安排,规定每日行军六十里,分派哨探骑兵前后探路,行军时保持整齐队列,日出行军,日落宿营,便是宿营也扎帐篷挖沟渠,竖立栅栏,完全按照作战模式进行。
不过这样下来,手下家丁们便非常的疲累。
别的不说,这一日六十里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撑得住,能做的日行六十里的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强军了。
更不用说,走了一天下来,累的半死的士兵们还要搭设帐篷挖掘壕沟竖立栅栏营墙,只是一天的功夫,士兵们便抱怨声四起,便是周遇吉都找到王业泰求情。
“小伯爷,咱们现在又没有敌人,再加上海上冰冻,便是赶到天津也无法乘船前往东江,何必把兄弟们逼的这么紧?”
王业泰静静的看着周遇吉:“周大哥,你说为何明军战斗力普遍不如建奴?”
“这个,”周遇吉犹豫了一下,“原因有很多吧,建奴生在山林之中靠着渔猎为生,体格原本就比我们健壮,再加上从小练武又有着严密的组织,讲究令行禁止。而我明军士兵大多是军户出身,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种地,训练的时间有限,战斗力自然无法和建奴相比。”
王业泰道:“照啊。正如周大哥所说,咱们训练不足,身体素质又不如建奴强壮,又不如人家令行禁止,所以面对建奴才屡战屡败。
咱们去东江,是要和建奴面对面的作战,怎么样才能打败他们保全性命,唯有刻苦严格的训练而已。”
周遇吉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向王业泰重重的行了军礼,然后昂然而去,接下来便听到他粗大嗓门在营地里咆哮,王业泰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