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他们真的出老千,那色子里面肯定灌了水银,我们每把都是小,他一掷便压我们一头,其中要是没鬼您挖了我这双眼睛!”这个家伙依然愤愤不平道。
“知道人家有鬼你们还和人家赌,是不是傻?”王业泰怒道。
怒归怒,人还是要救的,王业泰当下写了一张条子盖上平辽总兵的官印,让百户王猛去巡检司要人。
然而半个时辰后,王猛空着手回来了:“世子爷,他们不肯放人,说咱们的聚众斗殴打伤了人,必须交由巡抚衙门处理。”
王业泰脸顿时沉了下来:“给他们脸了是吧?竟然如此轻视本总兵!传令下去,全体集合,跟本总兵前去要人!”
鼓声响了起来,营中休息的士兵飞快的穿上鸳鸯战袄拿起武器冲出营房,约三分钟时间,除了出营未归的几十个士兵,其他的全部集合完毕。
“出发,随我去巡检司要人!”王业泰冷哼一声,跨上了战马。
此事不管对错,身为一军之主,王业泰都不能任由属下让别人处置,否者人心便会散去。人心散了队伍便不好带。
一行二百多人马荷枪实弹行走在街道上,当先是一百骑兵,后面则是近二百火铳手,步履整齐杀气腾腾,惹得街道行人纷纷躲避。
巡检司衙门,巡检刘长福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本属他的座位上却坐着一个青袍文官,却是管理运河的工部郎中陆庸。
“刘巡检,你巡检司的职责便是抓捕不法、绥靖地方,像这等欺压良善的兵痞有一个就应该抓一个,一律从重从严处理!”陆庸板着脸训斥道。
“是是是,”刘长福满脸赔笑答应。
陆庸是正五品的工部郎中,主管临清以北运河,他这河道巡检正归陆庸管理。而他这不入流的巡检在进士出身的陆庸面前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陆大人,那两个士兵毕竟是新任平辽总兵的家丁,这个,这个……”刘长福吞吞吐吐道。
“平辽总兵的家丁怎么了?就算是平辽总兵本人,他犯了法也一样!”陆庸拍着桌子怒道,刘长福再不敢多言。
“二位大人,大队的士兵杀过来了!”就在此时,外面一阵大乱,有巡丁慌慌张张的跑进房间报信。
“怕什么!跟我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平辽总兵能怎么样!”陆庸大怒,率先向外面走去。
刚走出房间,便看见足足数百全副武装的兵丁开入了巡检司大院,最先进入的是百十个骑兵,后面近二百端着火铳的火铳手,队列整齐杀气腾腾。
对这些士兵陆庸并不理会,而是看在最前面,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上坐着的那个年轻英武的军官脸上。
他知道,那人便是新任平辽总兵,新建伯世子王业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