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独处一室,场面反而尴尬起来。
就在单道真感觉局促不安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暴喝:“滚开,我倒要看看谁将顾娘子留在这里!”
仆妇挡着门口不动,不一会儿:“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单道真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门口出现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名身穿白色常服,头戴软脚幞头。
白衣男子身后,还有三四名青年,饶有兴趣的望着大厅内,看着好戏。
白衣男子一眼看到单道真一身葛布劲装,虽然说葛布坚固耐用,但是却极为廉价,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地摊货,属于穷人专属服饰质地。
白衣青年轻蔑的乜视着单道真道:“你是哪个不开眼的小畜生,敢来纠缠暖暖姑娘?”
单道真非常生气,他豁然起身,指着白衣青年道:“你怎么骂人?”
白衣青年对门外的小厮训斥道:“彼其娘之,都他娘眼瞎了,放这个小畜生进来?将他给我丢出去。”
四名小厮可是见过单道真的勇猛,当初潘康等人可是被他揍得满地找牙。
单道真心里当然不悦,阴沉着脸不吭声,压制着心里的怒气不跟白衣男子起冲突,除了白衣男子之外,他还看到后面三名青年都穿着官靴,显然非富既贵。
这里是他兄弟的产业,一旦打起来,损失最大的还是杨天保。
白衣男子朝着顾暖之道:“暖暖姑娘,元庆在这里对不住了!”
顾暖之没有给白衣男子好脸色,她知道武元庆今天可是踢到铁板了,应国公府在长安城的勋贵圈子,向来以冤大头闻名。
应国公武士彟,出身商人世家,他父亲名叫武华。青年时期,武士彟挑担子去各村卖过豆腐又曾和同乡许文宝经营些木材生意,因致大富,李渊在太原起兵,武士彟倾家相助,事实上李渊并没有瞧得起他,只给了他一个铠曹参军的职务。
这个铠曹参军,其实是一个非常小的官,只管仪仗队兵杖,在李渊起兵时,他是世袭唐国公,一百多人的鼓吹、豹尾枪这些东西,相当于是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
不过,武士彟出身虽然低,却非常努力,渐渐升任工部尚书,贞观后又改任利州都督。武士彟一直想融入李渊太原元谋勋贵的新贵圈子,可是这个圈子里的裴寂、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柴绍、唐俭、殷开山、刘世龙、刘政会、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许世绪,除了武士彟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世族出身,官宦世家。
他虽然位列太原元谋勋贵,结果却不被太原元谋勋贵所接纳,武士彟就利用家资颇丰的优势,到处送礼,希望可以广交朋友,结善缘。
不过,世族都不把武士谫当回事,就连小妾过诞辰也给武士彟下贴子,让武士彟备厚礼,短短十年时间,武士彟花掉了二十多万贯,最终获得了一个“冤大头”的名号。
顾暖之知道武元庆也是一个草包,并不认为他的应国公子的身份可让迫使弘农杨氏低头让步。
更何况,她看得分明,刚刚那个挨打的仆妇已经跑着去找杨天保了。
只要杨天保来了,肯定有武元庆的好看。
顾暖之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求救似的望着单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