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社尔让他做的事情,他不得不做,不做的话,阿史那社尔肯定会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别看两万三千匹战马,牛羊十数万,外加九千帐勇士,这些东西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但是温彦博还真不稀罕。
杨天保率领的云州越骑团共计七百余骑,已经出关,他们正在寻找北啧,目的不言而喻,而这些人的身份,不用问,他也想明白了,除了关西第一豪门,谁有底气敢虎口夺食?
温彦博想通这一层,他朝着温振道:“为我向观国公府递一个拜帖,我要拜见杨令公!”
……
观国府府,杨恭仁其实这才知道杨天保背着他居然谋夺温彦博的战马。
康伯惊出一身冷汗,然而杨恭仁却一脸平静,淡淡的说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太原温氏那又如何!”
杨恭仁不清楚,杨天保对温彦博真正的目的,但是这个儿子敢朝温氏锅里抢肉,这一点他非常佩服。
世族门阀发展,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初陈郡谢氏在南朝,依靠谢尚、谢奕、谢安三兄弟,成就了陈郡谢氏。
当时,谢尚善长音律,诗书双绝,响名仕林,而谢奕却以粗鲁闻名,他像一个狗皮膏药,缠得桓温躲进南安公主寝室之中,谢奕能痛骂尚书令王述半个时辰,他也不敢还口。
陈郡谢氏一半的威名是谢安、谢玄打出来的,一半的威名则是谢奕骂出来的。
得知这个消息,杨恭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欣慰的道:“康伯,你说,大郎敢吗?”
康伯急急忙忙摇摇头道:“大郎温文尔雅,却不会如此莽撞行事!”
“二郎呢?”
康伯想了想道:“二郎行事,进退有据,断不会顾此失彼!”
杨恭仁笑道:“可是三郎却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关中,我们杨氏已经根深蒂固,引得今上忌惮不已,狡兔三窟,犹未晚矣!”
杨恭仁与温彦博见面,双方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扯了半天皮,终于相谈甚欢。
在走出观国公府的时候,温彦博终于松了口气。
温振不解的道:“阿爹,咱们失了两万匹战马,你为何还如此开心?”
温彦博道:“大郎,你是不懂,两万匹马,只是阿史那社尔给阿爹画下的画饼,看着香甜,想吃却疑惑无穷。”
“哦”
温振不解的道:“这是为何?”
“你阿爹吞了罗艺的燕云铁骑,区区八百骑已经惹得圣上不快了!”温彦博知道当初张瑾兵败来得太突兀,让温彦博感觉莫名奇妙,后来全军战败,损失不过千余,反而中军被突厥骑兵袭击,一击得手,他成了突厥人的俘虏。
其实,那个时候,李渊的目的就是让温彦博自己派出自己的燕云铁骑前往东突厥营救自己,八百燕云铁骑,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放在草原足以以一挡十,可是一旦出兵营救自己,就会被突厥人以狼群战术,消耗得一干二净。
温彦博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燕云铁骑露面。
如果两万三千匹战马出现在太原温氏手上,那么针对太原温氏的打击,就会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