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保敛容严厉的说道:“罗家是为强助不假,但是令尊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污蔑杨某,难道也是值得庆贺之事?若非苏姑娘是女流之辈,这山间禅院虽大,怕也容不得你!”
“魏参政知道还是没有看透你,你不仅仅是幸臣,更有不臣之心!”苏佳淡然的凝视着杨天保的眼睛,“但是啊,但是啊,他远远没能将你、将云州看透。虽说这次上书弹劾,给杨将军造成被动,虽说杨氏也整齐发力,但是冷血一点说,这次弹劾,对杨将军难道真不是一件幸事?”
杨天保的心仿佛给苏佳的目光扎了一下,他不动声音的问道:“依苏姑娘所言,要如何做,才不是杨某人的幸事?”
“我一个女流之辈,妇道人家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苏佳绽颜而笑,轻语道,“杨将军怎么又认真起来了?”
杨天保看着苏佳的眸子,亮如点漆,端真是美,心想她还真是没有阶下囚的自觉,自己总不能给这个女人占去主动,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你认为魏征和令尊应放过弹劾在下幸进?……我不妨告诉你,就算他弹劾我拥有兵自重,关键是说出来,这话谁信?大唐拥有六百五十七座军府,合计兵马约百万,在下只是区区一州总管,更何况,弘农杨氏的根基就在长安,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
弘农杨氏与李唐皇室世代联姻,双方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解释清的关系,用那句词,理不清,剪还乱!”
杨天保那双若星子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子锐气,苏佳的心仿佛给炙了一下,转念又笑道:“杨将军说这些话,好像要跟妾身争强好胜似的,妾身是杨将军的阶下囚,哪有什么资格跟杨将军争强好胜哦?偶尔想斗一斗嘴,还怕惹到杨将军不高兴呢。”
杨天保心里苦涩,不想留下来给这女人奚落,站起来,淡然作揖说道:“不打扰苏姑娘休息……”
便袖手离开禅院,留下苏佳在冷寂的禅院里,离开时,心里也不由的微叹:这女人还着实厉害啊,要她是男儿身给重视任用,是此生劲敌也说不定。
……
随着云州风雪连绵,杨天保天天窝在府上,感觉非常不舒服,这天凌敬过来与杨天保喝酒,杨天保望雪兴叹道:“铁勒、薛延陀、哪怕突厥人能再挑起事端就好了!”
这样以来,杨天保就可以光明正大集结五座折冲府的兵马,三千八百精锐边军,光越骑军就多达七个团,共一千四百余骑,以唐军将士的战斗力,就算发生万儿八千人的叛乱,也可以轻易平定。
此时,杨天保与徽商集团已经结成稳固的合作关系,只要是战场上缴获的物资,徽商负责销售,哪怕再廉价的羊皮、牛皮、甚至羊角、牛角这些东西,在江南都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对于大唐来说,打仗就是打钱,可是对于杨天保来说,打仗就是发财的机会,而且光明正大的发财。
“哪有这种好事?”凌敬摇头而笑,说道,“他们这时候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在云州向我们挑衅,不用脑袋,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无论是云州之外的突厥人,还是铁勒人,甚至薛延陀人,他们找到了杨天保的处事逻辑,只要是合理合法,合乎规定,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可以在草市集与唐国商人交易,获得必要的生活物资,不过,交易双方都要交税,这里杨天保还委派了一个守捉使,专门负责收税。
让军队去收税,谁敢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