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轰然振动。
十万大山躁动不安,有供奉的庙宇,足足四十八座庙宇,内有供奉的金身泥塑泛起光辉,有金曦迷雾宛若瀑布流淌,落在地面成云雾缭绕。
与此同时,距离三州五地十万里之外的地方,一处散发着白色和冰蓝的陆地凭空而立,有很多的雪,还有很多的冰堆砌而成,虽然现在已是开春时节,这里的雪依然不停,凛风依旧刮得人肌肤如刀割。
如果此时风雪稍微小上那么一些,大概也能算的上赏心悦目这一词,只是目之所及的白雪,难免有些单调了。
浑身笼罩在白袍里的男子,脸色苍白,甚至连皮肤也是雪白的,尤为病态,如果不是那双漆黑宛若深渊的眸子,怕是只觉得整个人都与这雪地交融。
他缓缓地走着,突然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望向三州五地,唇角蓦然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一种洋洋得意的笑,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总要炫耀一番,可这种神态却总叫人讨厌不起来,像是书生明悟了道理,露出舒心的笑一般,宛若暖阳。
他许是走的有些乏了,在这漫天风雪中盘坐下来,自怀中摸出一枚簪子,眼神落在上面,满是怀缅之色,随后收起来,又取出一盏烛台。
青铜烛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这漫天的风雪里,居然没有丝毫的动摇,仿佛带着烧穿天际的温度,使得方圆十里的坚冰风霜瞬间融化,而后又冻结覆盖,这一切,不过一息之间,看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也行是袍子实在太大,有些遮住视线,男子抬起一只手提了提头罩,露出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烛火蒸腾雪花撒发出的白色雾气缭绕在他面前。
渐渐的演化出很多景象,有一位刚要进入断崖门,却驻步略有思索的负剑少女,有一位站在山峰,背负双手眺望天空的锦衣少年,万里长城之前,持刀而立的刀客以及远处黑压压的饕餮兽群。
这些画面一闪而逝,最终定格在沉湖畔。
看着陷入苦战的白衣剑客,男子轻轻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意味深沉的笑意,有释然,有欢喜,有欣慰,却没有一丝不好,他闭上眼静思了很久,然后抬起头再次看向遥远的前方。
他缓缓伸出手,将漫天的风雪攥在手中,白色的曦光在指缝间流露出来,捏碎,又松开。
天空中有数不尽风雪,根本看不清前路,望不到归途。
但是他却好像看到了。
他看到了遥远的地方有一道粗若山脉的极光照耀下来,有数不尽或是苍老,或是年轻,或是完整,或是残缺的尸体在那道五彩斑斓的光中沉浮,没有生机,也没有声音,安静极了。
他轻轻笑了,先是轻笑,然后就是笑出声音,最后竟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十九楼,成仙路,成个狗屁的仙,有个屁的仙。”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平静下来,神情漠然,伸手在空中一抹,收回时,缓缓摊开手掌,手心赫然多了一缕烛火。
下一刻,男子将手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口起,原本指甲大小的烛火骤然放大,凝聚成一副青年和尚模样。
他在天空中,握着烛台轻轻划开一道裂缝,把那和尚轻轻往前一递。
“从今天起,你就叫做辩机了。”
做完这一切,男子才吹熄了那风雪都无法撼动的烛火,收进怀中,缓步向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