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看到这装束奇特的三人,一定会感到有些疑惑。
因为三州五地中,刀者与剑修向来是不怎么和睦的,尤其是大剑仙那些年稳压刀者一头,剑修也因此低看刀者一眼,长此以往,也就在不知觉中,越来越针锋相对了。
一路上的停停歇歇,斗笠刀客彻底让方小商对于大能修士开始有了彻底的改变,他从没想到一个中年汉子,而且还是实力莫测的中年大能修士的汉子,会有这么多话。
与之相比,陈安之倒显得安静了许多。
“小家伙,你在看什么书呢?”
“诗经。”
“哦哦哦,这个我看过,都是些什么道理,没啥用,太空了,你就说那个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怎么来着?”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范先圣写的《岳阳楼记》,并不是出自《诗经》。”方小商有些无奈,微微叹了口气纠正道。
中年汉子明显一怔,随即哈哈笑道:“记混了记混了,读的书太多了,记不清了,反正都是这些拗口的话,都一样。”
方小商只觉得气闷,深呼吸一口气,“这是学问。”
中年汉子笑道:“你们读书人的学问太多了,我这种只会耍刀的粗人不懂,只是读这么多书,于大道修行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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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商认真想了想,“若要是较真论起来,也许是没什么大用,都是一笔一划写出的字,没有灵气亦没有玄妙,但读书一事并非简单的为了得到什么,而是让自己明辨是非,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中年汉子轻笑一声,摇了摇食指,“太片面,你想啊,所谓的对错还不是人订的?书上认定对的事,只不过大多数人都认可这件事,所以才写出来这是对的,但你怎么知道那一少部分人不是对的呢?”
方小商还没来得及说话,中年汉子又自顾自说道:“打个比方啊,我要是能只手遮天,那我写下的东西是不是对的呢?”
方小商反驳道:“也不尽然,比如说你再怎么美化杀人,它终究是不对的。”
中年汉子笑道:“那我问你,方才我杀的那些人,这件事是对还是错呢?”
这下子,叫方小商一时语塞,若是说不对,那岂不是意味着不该杀那些刺客,可若是不杀那些人,要被围攻过的就是他和陈安之了,但若是说是对的,又与之前的说法背道而驰,所以叫少年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了。
书生少年郎涨红了脸,小声嘟囔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中年汉子彻底依靠着车壁,摇头晃脑地说道:“你错了,我这是阅历。”
一路上两人斗嘴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而在这期间,陈安之一直闭目静思,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他牵引着金曦灵气在体内游走,滋补之前战斗时所落下的创伤。
旧痕添新伤,原本就如同破烂茅草屋的身体,更是风雨满楼,摇摇欲坠。
而就在陈安之将金曦灵气牵引至脊柱时,一枚枚诡异的文字渐渐浮现在脊柱之上,那密密麻麻如蚊蝇大小的字连接成仙,像是一尾尾金色游鱼在长河中摇曳。
陈安之心思猛地一沉,他曾在何安在身上见过这奇特的文字,虽然不太清楚,但隐约了解过,这文字不属于三州五地,而是来自北极仙路的那头。
最让他忧心忡忡的是这文字代表着——不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