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昱重新恢复知觉时,四下已是暮色昏沉。徐凯和赵青尢在确认他的伤势不是十分严重后,把他拖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长年的新旧交替而衍生的潜规则早就默许了一些事情的发生,只要肇事者没有越界或是太过于明目张胆。
他又休息了许久,才慢慢整理好衣衫回了宿舍。
寝室里空无一人,看来余之华和夏巍今晚是个忙碌之夜。池昱松了口气,精气神一下子垮掉大半——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要瞒天过海着实不易。他草草作了洗漱,咬着牙爬上了床。
整整一夜,池昱都“辗转难眠”。
第二天,阳光照常投向大地。池昱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留下的淤青伤痕,借着课训增多的理由,避开了和余之华还有夏巍的过多接触,他的行为举止和平时毫无差别,只有偶尔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那张愈发坚毅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些忧郁和疲惫。
生活仍然继续着,新鲜的变动在日渐熟悉以后又回归了如出一辙的重复,陈凡在那次黄昏下的遭遇后对池昱便敬鬼神而远之,连带着蜂巢这边的无形针对也少了大半,令池昱一下子轻松不少,将重心多偏出了一分到斗场。
自从和鬼鹞有过一次“接触”,池昱就期待着他能持续对自己有所关注,而和他的猜测相差无几,自己上一次的无心之举,果然是结下梁子了。每当池昱不留神的时候,鬼鹞就会“故技重施”,虽然每次池昱都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流动震颤感,但从斗士们的反应来看,这家伙纯粹是把自己当做大家枯燥训练生活中用来找乐子的戏子了,因为每次池昱都会被掀个底朝天,根本不用想象,他就知道那个像王八一样的动作有多可笑。
池昱不敢怒更不敢言,再后来,他便开始留心于鬼鹞的动作,他假装和大块头们一样沉醉于讲解中,实则余光一直窥视着,当鬼鹞的手上有所动作时,他立刻飞快地偏移身子。
池昱本来想直接逃跑,但那样依然显得有些狼狈,唯有躲开这次“攻击”才能找回自己的场子,说不定还会因此得到鬼鹞的刮目相看呢?
可他这次没能打上如意算盘,鬼鹞的动作毫无停顿,甚至比之以往更为恣意流畅,那一记弹指似乎早就算准了池昱躲闪的位置。与其说击中,倒不如说是池昱自己把脑门儿送了上去。
不出意外地又一次四脚朝天,池昱却比第一次时还要感觉莫名其妙。
于是在斗场偷师的日子里,除了跟着斗士们日常训练的流程依葫芦画瓢,池昱又多了一项“修炼”。每到无课可讲的时候,鬼鹞就会与他较劲,从最开始的只弹一指,到后面简直“令人发指”。
不仅仅是攻击次数增加,还光顾了他身上的各个部位,往往这个时候斗士们都无心训练了,个个笑得前仰后翻——池昱就像只毛猴子一般,咿呀乱叫地上蹿下跳。
就这样,相较于其他的人而言。池昱的生活就像是一匹白布被塞进了大染缸,被浸染成了斑斓的色彩。
而其中有一抹灰色,远比其他的颜色更为厚重。
安静了一段时间的周逸又一次盯上了他,池昱不得不为此辗转于隐瞒、假装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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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之间。
谎言里最关键的点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别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