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沉默俯视着下方疯狂的记名弟子们,内心五味杂陈。那一个个双眼通红的赌徒压上了自己拼上性命才积攒出的些许财货,生怕去的晚了便吃了大亏似地。就像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理智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为的是什么?他们真的活着吗?许寒不知道,也不理解他们的痛苦.......
“上了这擂台便必须分个生死?”他问道。
“那倒也未必,若是认输认的快,倒也有可能留的一条性命。”张凌锥直直的看着许寒的侧脸,隐隐察觉这位小师弟内心纷乱的思绪,心里无声的笑了笑后,淡漠的开口回答道。
红絮儿仍旧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她起了身走到朱栏边上,惫懒的叠起双臂,灵巧消瘦的尖下巴轻轻放在手臂上,弓起的身躯绷紧了贴身的青袍,露出了绝美的曲线,翘起的珠圆玉润的臀部有意无意的靠向许寒。
“怎么,师弟心有不忍?”红絮儿目光俯视下方的蝼蚁,无暇的面容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笑意。
许寒摇摇头,他听得出两位张凌锥与红絮儿二人语气中的不在意与轻浮,面带凝沉的说道“师弟只是觉得这一幕有几分荒谬罢了......”
“修武问道只是他们生存的手段,而并非是目的......”张凌锥也站起了身,不动声色的将红絮儿挤离了许寒身畔,而后双手背负身后,面色不见喜怒,没头没尾的道了一句。
许寒蹙眉思索张凌锥话中深意,只是他经历尚浅,暂不得其中三昧。既想不通,那便放下,许寒没有深究,“对了师兄,这困玄城中的弟子们还分了不少势力?”
张凌锥料到许寒早晚有此一问,缓缓说道“这些弟子们身上大多都有宗门交予的差事,故而时间长了,困玄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便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了头,师弟也莫要小看他们,眼下在这通天塔中的不过是些明面上的人,其背后盘枝错节的势力即使道渊山中,也没几人能说的清楚!”
“哦?师兄是指......”
张凌锥没有说话,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对这才结识的小师弟交浅言深。
红絮儿没他那般多的顾忌,方才被自己这位师兄勘破了行径,她心中微有些不大爽利,有心想拆张凌锥的台,“呵呵,寒师弟莫听我这师兄吹的玄乎,这些个小记名后面也无甚大不了的人物,无非便是各峰真传罢了,平时护着他们,也就指望着他们能传传消息而已。就比如下面这叫陵天信的,属于知信坊,背后倒是跟太行峰有些瓜葛......”
“原来如此.......”许寒点点头,心下了然,倒也未多诧异。
既然说了,倒不如说个通透,日后也算是个人情。张凌锥盘算了会接着师妹的话说了下去“这只是其一,诸脉弟子山中清修,不染红尘纷扰,倒也没什么。但这些人的背后还有另一方势力师弟须注意........”
许寒仰起头,疑惑问道“难不成还有他方教派安插了人入我道渊山中?”
张凌锥稍有惊讶,倒是没想到许寒能够想到这一层关隘,看来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师弟确实有着几分机敏,不是愚笨之人。说是如此,张凌锥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师弟说的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不过这些人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道渊山内立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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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师兄说的有理,那我倒是想不通了,这些记名弟子们背后还有何人?”
“呵呵......”张凌锥干巴巴的笑了声,脸上表情说不出是有几分畏惧,又或是其他什么。
他深深的望着下方动静渐停的弟子们,半晌后终于悠悠开口“道渊山一百零八峰脉,共计有一百零八位峰主,那师弟你觉得我道渊山明道境界的前辈便只有这么多吗?”
许寒双目突睁,心中一道惊雷闪过,张凌锥的话解答了许寒心中隐藏许久的不解,招摇峰上师尊邽清乃是一峰之主,可除却他之外峰上并无同辈之人,那当初师尊学艺之时,那些师兄弟们又去了哪里,难不成尽数陨落了?
“师兄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