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是在外面,蛋黄派遇到有人要欺负它,可以很快地跑掉,一般人是追不上它的。但是在这里,蛋黄派要陪着她,所以没法跑,也不愿意轻易地挠人咬人进行反击。
她必须得保护蛋黄派。
“我们没要欺负它,我们只要一人拔一根胡须就行!”一个小孩说道。
刘诗铃瞪他:“你敢拔它胡须,我就拔你头发,拔十根,不,拔一百根!”
“你敢!”
“你们欺负我,我外婆回来一定会打你们屁股!”看着两个拿着竹条的小孩,刘诗铃却是毫不畏惧,她知道自己是“魔法师”,但她不会用魔法对付普通人,她不会和普通人一般计较,可她也不会害怕!哼!
说着,刘诗铃看向旁边一直不发一言的表姐,说道:“表姐,你不要让他们欺负蛋黄派了好不好?等我妈妈来接我的时候,我让她再带好吃的巧克力来,请你们吃……”
但她话还没说完,表姐却忽然怒道:“谁是你表姐!我才不是你表姐!你妈妈是小三!你爸爸是杀人犯!我们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刘诗铃愣了一下,被那一团话语冲击得一时有些懵。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本来拿着竹条围着小胖妞的两个小孩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刘诗铃下意识地大声反驳:“没有!你胡说!我爸爸不是杀人犯!”
“我才没有胡说,我下午就听到我妈和舅妈打电话了,她说了,你爸爸杀了人,被警察抓了,很快就要枪毙!”表姐也大声说道:“我们家不要你这样的亲戚!不要你住在我们家!”
但最后一个“家”字话音落下,她却忽然听不到自己声音了。
不仅是她自己的声音,好像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朵有点涨涨的,好像鼓了空气一般,头皮和手臂上的皮肤都有点点发麻。
一时间,整个院子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表姐和两个小孩是察觉到了异常,而刘诗铃则是陷入到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杀了人”、“被警察抓”、“杀人犯”、“枪毙”这些词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认知,一方面是愤怒,一方面又是害怕,她有种要失去爸爸妈妈的恐惧感。
只是短时间在外面住,不论是和外婆住舅妈家,还是住姨妈家,不论是逼仄的小房间,还是有发霉味被子的床,她都能够不抱怨地接受,因为她知道妈妈有事要忙,等忙完了就能接她回家,她是“魔法师”了,她应该懂事。
但如果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了呢?
然后这些恐惧又化成了愤怒,落到了面前那个骂她妈妈、爸爸的表姐身上。
她想要不顾一切地使用自己的魔法,不管三六一十八,把她毁灭,把那两个要欺负蛋黄派,偷她硬币的小孩也毁灭。
两个肉乎乎的小拳头在身侧握紧,以“巧克力”、“冰淇淋”为首的五大硬币已经在口袋里被完全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