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房并不大,摆着两张床,吴宗转过门厅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外侧的孱弱女人。
女人半坐着,一只手藏在被子下,谨慎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着戒备,在戒备中,吴宗还看到了她的恐惧。
他知道女人藏在被子底下的手里一定握着刀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吴宗把双手抬到胸前示意女人自己什么都没拿:“我也是这个楼胸内病房的,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过来的。”
说完,女人似乎放松了警惕,吴宗半开玩笑地补了一句:“水果刀还是放床头吧,容易伤着孩子。”
吴宗话音刚落,刚刚还有些放松警惕的女人身体一僵,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她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怎么就一眼看穿自己藏在被里的手握着水果刀。
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接着索性把手抽了出来,双手握着水果刀,刀尖正对着吴宗:“你想干嘛?”
吴宗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心说我补那么一句干嘛,自己随便一猜,结果还真让自己说中了,这也太他妈寸了。
“我真的没有恶意,”吴宗退后了两步,把手摊开有些无奈:“我只是想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在昏迷,我很想知道我的同伴们去哪了。”
女人见吴宗的确不像是要做什么,思考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敏锐地发现自己藏着刀子,但这似乎也无关紧要了,况且在看到吴宗的一瞬间,她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部队紧急撤离了,”女人放下刀子,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刚才的对峙显然让她耗费了本来就不多的体力。
“紧急撤离?”吴宗有些讶异:“这围的跟铁桶一样想必驻扎的部队也不会少,什么情况需要紧急撤离?”
“像是乌云一眼的东西,”女人回想起来神情有些不自在,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活的乌云,一片片的,它们见人就会把人裹进去,部队拿它们一点办法没有。”
“虫云,”吴宗下意识开口道。
“什么?”女人没听懂。
“哦,”吴宗摇摇头:“没什么,您继续。”
“然后被那些云卷倒的人用不了一会就会站起来,变成,那种东西”女人比较委婉地比划到,她不想让女儿知道太多。
“所以驻扎的部队……”女人没再说下去。
话说到这,吴宗已经明白自己昏迷的这这段时间,这里究竟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女人说的乌云其实并不是云,而是由数千万只有毫米左右的小飞虫组成的恐怖虫群,这些虫子学名叫做蛾蚋——一种生活在阴暗地方的小飞虫,一般厕所里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本身无害的小飞虫在经过真菌强化后会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并且由单只变为群体性出现,一旦出现几乎是遮天蔽日,如同女人所说的像乌云一样,所以被吴宗称为“虫云”。
细小的身体让它们能够顺利地进入人的呼吸道或消化道,在人的肺部或肠道产卵,把健康的人变成繁衍的容器,按理来说健康人类的肺部一旦进入如此多的虫子,即便不会窒息而死,那些密密麻麻贴在肠道和肺泡上的的寄生卵也会要了人的命。
但别忘了,它们携带的超级真菌能够让人“活”过来,变成一具进食机器,这恰好给虫卵无限提供营养供给,一旦时机成熟,这些卵就会破开,新一批的蛾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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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从人体中顺着消化道和呼吸道冲出人体。
吴宗曾经“有幸”看到过一次,破卵而出的虫云从一具行走的丧尸的嘴巴里冲天而起,现在想起来他依旧感觉头皮发麻。
虽然恶心至极,但不得不承认,这是生物链中一种奇特的寄生方式,人类被当做宿主,实现了真菌和变异蛾蚋的二次寄生。
“所以驻扎的部队甚至来不及组织就撤离了是吗?”吴宗本来想喝口水缓解一下胃部的不适,但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没拿水瓶,这才作罢。
女人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看看到过一个大概这么高的女孩,”吴宗比划着柒柒的身高:“扎着马尾,穿着一身二中的校服,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