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你能不能等我脸上不疼了,再说这句话?”
这样的话,康熙自然是不会说的,但内心中,却很自然地出现了这个想法。
刚刚是谁左右开弓打自己的脸?
刚刚是谁给自己剃了个秃瓢,把我大清的象征都给刮了?
刚刚是谁,指着和尚骂秃子,痛骂自己这群人,是只知道劫掠、把自己当成土匪的建奴?
可是,转眼间,你个浓眉大眼的一页书,就说自己是大清栋梁,一心滋次自己这个皇上?
如果不是事先有所预期、且自己心性过人,康熙几乎都有以为叶书是在耍着他玩。
可是,有这样照着主子脸扇的奴才么?!
未等康熙泛起这个疑惑,海大富已是主辱臣死一般地恨声道:“既然知道效忠皇上,还不快向皇上下跪谢罪?!”
康熙:“……”
叶书:“……”
这是……因为主辱臣死的缘故,气昏了头了?
还是你海大富的心性智慧,真就这么“奴才”,跟“主子”一比天壤之别?
“不必如此!”康熙赶紧补救,“叶……叶爱卿的心思,朕是懂得的,我大清开国之初,确实杀戮太多,朕也常感不安,更不要说叶爱卿这心念故国之人了,这样的忠耿之士,较之洪承畴、范文程之流,可算是明月比之荧火,朕非崇祯,焉能无识人之明、容人之心?!”
一番话说得,叶书也是不禁侧目,这个清圣祖,确实有点东西。
只不过……
“皇上误会了!”
叶书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好重,直把康熙打得嘴角沁血:“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叶书当你的臣子?!”
刚刚被扶稳坐好的康熙,一下子被扇倒在地上,叶书冷笑着看着海大富,右脚已是毫不客气地踩在了康熙脸上,声音冰寒若九幽深渊里透出来的一般:“杀鳌拜,不过是想稳定时局罢了!
扶你坐稳皇位,只是不想天下再生波折,无辜百姓惨死罢了!
我一页书要你当‘圣君’,那便踩着你的脑袋,让你老老实实地当个圣君!
又岂会如云氏子之于汉武帝,委屈求全、陪着小心,以后世汉人子孙,报恩汉家先辈武帝那般,不计个人生死荣辱呢!?
你若当个圣君,让百姓休养生息,我便助你铲除鳌拜!
你若敢生二心,我一页书便是直入深宫,取你人头,灭你族裔,又有何难!
你当天下的高手,俱都是袁承志那种废物么?!”
脚掌,逐渐用力。
康熙被狠狠踩在青石地面上,整张麻子脸都扭曲了起来,如同恶鬼一般。
一旁的海大富,脑子已经急剧充血起来,若不是担忧康熙性命,早就拼死来与叶书同归于尽了!
倒是地上脚下的康熙,除了最开始的狂怒,随即就咬牙压抑住内心几欲发狂的情绪,一个字一个字用力道:
“是,朕知晓了!叶爱卿!”
声声颤抖,康熙几愈拔剑杀人,但在叶书的脚下,又能做些什么?
叶书这才冷笑一声,放开脚掌,任由海大富扶救康熙,两人远远站在房门之处,只要叶书有所异动,随时都能出去。
今天的事情,让这两人,俱都失了方寸,前半生的心性修养,都扭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