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拔出了马刀,掏出一面圆盾挡在前面,十分警惕的看着那些残破的帐篷,这是他们经过几次大战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在一定的时刻可以救他们的命。
面前的那些帐篷虽然一个个的都已经残破不堪了,但是透过上面残破的口子却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就好像那些口子是一张张血盆大口似的,在等着猎物进入。
虽然现在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扫尾的阶段,但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帐篷里面会不会躲藏这一个敌人,会不会突然的飞出了一只羽箭把他们给射倒在地。
所以这大明骑兵进入的速度缓慢,他们从外围一个个的搜索,发现可疑的直接就是一刀,在外面时刻关注这里的大明骑兵也是如此,一个个的半张着弓箭,只要发现有什么异常响动立马的就是一箭射出去,不管射到的是什么,反正有动静的都不放过就对了。
曾增一刀砍掉了面前的一块帐篷,然后往里面走,只见右边传来一声响动,余光瞥到了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张粗糙的小弓箭正对着自己。
曾增把小圆盾放下胸口挡住自己的要害,双眼扫视着周围,孩子还小对他威胁不大,但是孩子在这里大人还会远吗,果然见到这个孩子之后,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直接从一个柜子里面窜了出来,抱住了孩子满脸惊惧的看着他想她走来的曾增。
“我射死你!”小孩手里木质的小箭对着曾增就射了过来,但是被盾牌给挡住了,曾增只觉得手上轻微的一个震动,箭就扯断成了两半掉了下来,这木质的小箭对防刺服同款材料包裹着铝合金内胆圆盾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那个女子惊恐的叫道。
曾增还在想着前面靠近,那个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割肉的小刀,双手颤抖着对准曾增,嘴里一直在叫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而那个孩子好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大祸似的躲在了这个女人的背后,露着一只乌黑的眼睛看着闯入这里的男人。
曾增沉默不语,手里的刀握紧了一些,然后靠近了这个散着头发的女人。
“你是明人!”曾增靠近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是一副大明人长相,与那些鞑子迥然不同。
曾增在看看这个孩子,有着明人的长相,却更多的是鞑子的长相,他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明人不假,可能是被这个鞑子部落抢来的,然后这个孩子也是这个女人被抢来之后生下来的。
“官爷!官爷,我是明人,我是明人,您就饶了孩子吧,我给您磕头了。”说着这个女人便对着曾增死命的磕头。
原本曾增是想要干脆一刀解决了这母子二人送她们去团聚,可是见到了这个女子竟然与他同为明人之后,曾增就有些犹豫了。
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一个奴隶,在没有被曹将军救了之前,他在鞑子部落中过的那叫一个悲催,吃的比羊还差,鞑子睡着了他还没睡,牛还没起他就要起。
而且他是一个奴隶没有帐篷,只能喝牛羊睡在一起,冷了没有衣服穿,就把干草绑在身上当衣服,可是就是那样,自己却被鞑子当成了玩物,他们看到自己身上绑着的干草竟然直接用火点着了供他们玩乐。
就是在那个没吃没喝没取暖的地方,曾增度过了八年,这八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可他还是熬过来了。
所以每次看到了鞑子他都有一种愤恨,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恨,与之相对的他看到了与自己同样遭遇的也去也带着怜悯。
被抓到这里不是她的错,是那些尸位素餐毫无作为,只知道贪污受贿的官员们的错!
“你出去吧,外面就是我大明的军队,你是明人他们不会杀你,记住举起双手,千万不能有别的动静,记住了,出去举着手不敢你的命可就没了!”曾增很认真的对这个女人指点道。
“谢官爷!谢官爷!”女人连忙对着他就是磕头。
要说反抗,这个女人倒是没有反抗的心,或者有但是这些年在这个鞑子部落中也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因为凡是敢于反抗的人都已经被杀光了。
“至于这个孩子!”曾增看着这个孩子眼中十分的矛盾。
这个孩子一般是他明人的血脉,另一半却是他最厌恶的鞑子的血脉,这让曾增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