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修远刚刚走出百余步,在一拐角处,迎面撞上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约有百余人,行列整齐,身穿铠甲。
看其服色,应该是震泽王府的家将。
当先一人,祝修远更是认得,不是那震泽王世子刘文彩是谁?
“刘兄!”
“祝兄!”
两人同时叫出口,祝修远迎了上去,刘文彩则翻身下马。
祝修远还未曾开口,刘文彩先一步问道:“祝兄,你已去了浔阳楼了吗,那赵普有没有把你怎样?”
刘文彩扶着祝修远,上下打量,眼神怪异。
似乎是在查看祝修远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刘文彩仍旧是那副装扮。
单薄的身材套着一袭崭新的儒衫,看起来弱不禁风,瘦猴瘦猴的。
他那脖子微微前倾,后颈衣领里斜插一柄折扇,头戴方帽,面容清稚。
可能因为刘文彩在江州一月余,每日里快活无限,饮酒赋诗,郊游打猎,与江州本地读书人厮混在一起,日子过得十分快乐。
心情舒畅,无忧无虑,也没震泽王管束,因此面容气色极好,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祝修远笑道:“倒是无碍,诶对了,刘兄你带这么多人,准备干什么去?”
刘文彩见祝修远无碍,遂放下心来。
哈哈笑道:“祝兄,方才我在那街边酒楼饮酒,忽听人说,江州司马被燕国来的什么四皇子叫去了,那皇子还包下了浔阳楼……”
“赵普这人我知道,奸诈狡猾,手段毒辣,我怕祝兄在他手里吃亏,于是立即抽调百余家将,前来解救祝兄,却没想到祝兄已经出来了。对了,那赵普没把你怎么样吧。”
祝修远挺感动的,这刘文彩够仗义,竟带人来救,这份情义他记下了。
道谢后,祝修远才说:“那赵普指示燕国兵卒,妄图将我抓去燕国,不过幸好有大山在,未曾让赵普得逞。”
刘文彩听了这话,一阵后怕,连道:“幸好幸好,如果祝兄被抓去燕国,那麻烦可就大了。”
简单聊了两句后,因祝修远急于返回江州衙门,将方才之事,告知董诚,遂匆匆告辞。
刘文彩怕那赵普肆无忌惮,再派人来半路劫持,所以解散了大部分家将,只带了二十多人,亲自护送祝修远去那江州衙门。
一路无事。
祝修远直入州衙,穿堂过屋,径直来到董诚值房外。
董诚是江州刺史,祝修远是江州司马,同时还是董诚的女婿,所以,祝修远在这州衙中穿梭,就像在家中游荡一般,无人敢阻,一路畅通。
敲门进入后,祝修远见礼毕,就将方才浔阳楼发生之事一一道出,说给董诚听,没有遗漏任何一丝细节。
董诚凝着两个眉,不时捋须,侧耳倾听,有时还打断祝修远,询问一些祝修远都没注意到的细节。
一刻钟后,祝修远讲完。
董诚稍稍点头,说:“贤婿啊,此事倒暂且不用担心,因为方才本官接报,那鄱阳王已带兵赶往浔阳楼,而那燕国四皇子似乎有事,并未在我江州久留,已乘船去了。”
此事祝修远倒是不知道,闻言也松了口气。
他就怕赵普像条毒蛇般盘踞江州,不停找他麻烦,那才是让人头痛。
现在赵普竟然自己走了,走得好!
“岳父大人,那燕国四皇子赵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祝修远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