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勋被打残了,想要再跟文官分庭抗争,自然少不了祖父的支持。这样一来,祖父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祖父想要借武勋,把文官压制到什么地步上,如何压制,全凭祖父一心。”
寇季细细的分析,寇准听的心惊肉跳。
寇季这哪是借文治武,借武治文,分明是把满朝文武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旦事情败露,他们祖孙二人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寇准有些迟疑的垂首沉吟。
寇季似是看出了寇准的担忧,低声笑道:“祖父,你我二人如今已经沦为到了众矢之的了,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寇准一愣,放声大笑,“对对对,你说的对,老夫和你已经沦为到了众矢之的,没什么好担忧的。”
“老夫明日上朝以后,就试一试你说的办法。”
说完这话,寇准沉吟了一下,看向寇季又道:“你既然看不惯吏部做事的方法,你也可以借王钦若养病在家的时候,好好整治一番。”
寇季笑着点头道:“这个自然。”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日。
寇准穿戴整齐以后,前往了皇宫。
他今日并没有坐着寇公车进宫,也没有让宫里派遣来的宦官们抬着他。
反而提着朝笏,像是一个义士一样,孤身进了皇宫。
上朝以后。
面对继续争吵的满朝文武,寇准一如往常,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等到满朝文武中有人提出让参知政事王曾卸任刑部尚书一职,并且重新推举刑部尚书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说了两句。
满朝文武推举出的刑部尚书人选,并不合寇准的心意。
满朝文武推举出了三个竞争刑部尚书的人选,皆有缺陷。
寇准分别指出了他们的缺陷,让满朝文武另择人选。
一些人听到这话,黯然伤神。
一些人听到这话,却暗自欣喜。
寇准否决了这三个人选,对有些人而言,是失去了晋升的机会;对有些人而言,则是少了三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刑部尚书人选问题押后再议以后。
文武官员们又开始了一轮新的骂战。
双方各举利弊,陈述着厢军裁撤或保留的利弊。
他们原以为,寇准会跟之前一样,在这个问题上一言不发。
却没料到,今日寇准居然开口了。
寇准坐在椅子上,抱着朝笏,淡淡的道:“厢军是否裁撤,诸位可以漫漫议论,朝廷养了厢军数十年,就不介意再多养厢军几年。
今岁的秋税已经开始征收,商税也已经开始统合。
虽说钱粮还没有入库,但从户部、三司呈报上来的账目看,我大宋今岁依旧收支平衡。
这可是一件好事。”
赵祯登基的第一年,朝廷裁撤了提刑司,就已经做到了收多过支,如今过了近两载,寇准居然说大宋今岁收支平衡,而且还说这是一件好事,很多人听到这话,可能不理解。
但是满朝文武却能理解。
他们能理解寇准为何会说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