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军中的臼炮发威了,一颗颗开花弹被射了出来,虽然它们的射程也很近,威力也不很大,但在唐通军列中猛然爆开的数团黑红色火焰,弹片横飞之中惨叫声凄厉的响起。
炮弹竟然还能爆炸?这叫唐通军如受雷击!
一颗颗开花弹炸开,空旷的平原上飞溅起朵朵血花,四射的弹片夺去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装弹……快装弹……”朱纯臣在后头大声的吼叫道。一条条青筋在他紧握着的双拳上鼓起,脸皮涨的通红,脖子上根根粗涨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那似乎比前线的炮手还要紧张。
早已规划好射击范围的一门门臼炮各守其职,第一批炮弹几乎都对准唐通军中心位置打去,十多个弹坑几乎把唐通军前部的中后段中心部位给清空了。
接近爆点的地方,惊恐不安的士兵疯了一样往两侧跑,中间,横七竖八倒着许多躯体,有些还在翻滚哀号,但大部分都没了动静,只有松软泥土犹自冒出缕缕青烟。
随后,郑芝龙军的火枪兵开始发威了。
唐通军乱做了一团,前面的向后退缩,后面的则不得不向前奔,自己人都挤在一起了,又没有盾车之类的防具掩护着,这些人对于火枪兵而言,完全就是送餐的。
“射击!射击!”
心情放松下的郑芝龙军,无论火枪兵还是炮兵,这一刻都展现出他们的最高水准——靶场上的表现。
“砰砰砰……”
枪声爆豆般响成一片,唐通军冲在最前方的一些骁勇之士几乎同时被打得向后仰倒——枪子的冲击力太大。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同时爆出两三点血花来,然后或当场死亡,或是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叫喊。
火炮还在继续响亮着,六门火炮继续发射着一枚枚散弹。每一团浓烟腾空升起,就会有十数个到数十人不等的倒霉唐通军时候死伤流血。
对于唐通军前部的将士们而言,这一刻,整个天地仿佛都在爆炸声中颤抖……
胸腔里的空气好似瞬间凝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黑云压城一般的破灭,自己似乎眨眼间就进了十八层阿鼻地狱。
空气中飘扬着淡淡的腥味,这是血的味道。
“全体都有,冲啊。”洪旭大声吼叫道,同时手中高举着腰刀,做好了肉搏战的准备。
“弟兄们,随我杀啊……”一名名军官扬起了佩刀,高声叫喊。
这是郑芝龙军中的规矩,大军冲锋的时候,人人拼命,军官可不能畏缩不前。
“杀啊……”上两千火枪兵齐声呐喊。
一口口雪亮的刺刀应着阳光闪烁白光,远看仿佛是一片丛林,在将士的呐喊声中,直冲向乱做一团的唐通军怼去。
后者丧胆落魄,如何还能与郑军白刃拼杀?纵然人数占多,也是一群羔羊罢了。一个个丢枪弃甲的抱头就逃。可唐通军自己乱做了一团,很多败兵陷在人群中,就是想逃都难。
那凡是被裹进刺刀丛林当中的唐通军,就像是汇入大江的小河,或许能翻卷起一朵浪花,却转眼间就在大江的滚滚波涛中消失了。
雷鸣般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唐翰辅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受惊的战马猛地掀翻在了地下,摔的是头晕目眩。
作为唐通的儿子,也是唐通军前部主将,唐翰辅真没有靠的太近(前线)。但哪里知道他胯下战马在马厩里栓的太久了,已经不怎的适合战场上的枪炮响声了,竟然受惊把他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