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金钱鼠尾”这四个字在江南地区的影响力看来,那等到鞑子南下的时候,江南之民怕就不会无动于衷了吧?
都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么。
江南百姓的日子,那在整个大明朝可都是头一份的。这儿的百姓还能不知礼节荣辱?
但他从心底里不看好南明。一帮当国大臣竟然在这个档口还要联虏平寇,这样的朝廷如何能得好呢?
太短视了,太天真了。
就跟郑芝龙上疏所言,今日江左形势视之晋、宋更为艰难,肩背腹心,三面受敌。你们不趁着机会赶紧整顿兵马,经营淮泗,东连齐鲁,西复中原,反而一个个想着连虏平寇,甚至都有人提及了划江而治,把崇祯帝立誓恢复中原的话当屁放,这真的是半点进取心都没有。
朝廷大臣们都如此的想法,那南明在淮泗一带的防线真就坚固么?就不想想万一满清鞑子大军南下,杀到了淮泗,就朝廷在彼处的兵马,真就还有心思抵挡吗?
……
抚宁侯府(之前搞错了,朱国弼的保国公是弘光封的)。
朱国弼看着手中的礼单,眉头皱了皱,“太轻了,太轻了。你与卞氏姐妹素来交好,如今二女离京,当送上一笔丰厚的程仪才是。”
说话中就叫人另拟一份儿礼单,大体上不以改变,只把内中的白银三百两改为三百金。
寇白门张大了嘴巴,三百金?朱国弼这是咋了啊?
“老爷这是甚个意思?”之前时候可话里话外都叫自己别与卞氏姐妹交往太紧密了呢,现在怎么就又出手如此大方?
“当然是老爷我原本的意思了。早前我叫你别去跟卞氏姐妹太过亲密,原因是甚,你心里清楚。但那是不亲密而非是不交往,交往还是要交往的。老爷我也没拦着你去不是么?你们是后宅妇人,有旧时的情谊在,彼此间有些往来很正常么,只要别整日都搅合在一起太亲密了。”
寇白门明白了,朱国弼这是要不远不近啊。
不在人前显得与江哲或是说他背后的郑芝龙联系太紧密了,却也不真的把关系生疏了。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寇白门在心理面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珠,甩手出了抚宁侯府。
江哲府邸。
后宅里,卞氏姐妹正一人整理门贴,一人执笔记载着什么。
旁边的顾横波看了直笑,“这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散了也就散了。你们还记下作甚?”
江哲人在金陵的日子不久,但卞氏姐妹却也交往了许多官员士绅的女眷。早前的郑芝龙可不是现在人人喊打的郑芝龙,那是大明朝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江哲作为郑芝龙在金陵的代理人,不是官儿更胜似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