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一连串的开花弹被打到了城头上。
那牛庄都没足够的火炮,辽阳这地儿也一样没有。郑军炮兵直接顶着长牌,把一门门臼炮抬到城下。随着一颗颗开花弹在城头炸响开来,那上头落下的箭矢密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了下来。
济尔哈朗早就被岳乐带人架下了城头。
这种臼炮打出的开花弹,虽然威力不是很大,射程也短,但覆盖辽阳的瓮城到城头也是足够了。而且能落到城墙背面去。敢顶着火力继续留在城头的,或是躲在城墙背后的,那都是在找死。
这个时候除了后撤,就只有藏兵洞才是容身之地。
济尔哈朗和岳乐是退下去了,图尔格、伊尔登兄弟就躲到了藏兵洞。但兄弟俩人却全都一脸土色。
这样的阵势下,辽阳守军若还万众一心倒还能搏上一搏,可现在呢?全都人心惶惶,这城要还能守住才怪!
“十弟,这辽阳是不成了。稍后你就下去准备一二,要赶紧禀报主子。不怕一万,只防一个万一。”
盛京的份量绝对是辽阳能比的,八旗兵可以从辽阳退走,却死也要钉在盛京。到时候别说天上下天花痂粉了,那就是真的瘟神显圣,也不能后退半个。
可他们能死,主子不能有事啊。
顺治小皇帝要是有事,满清的热闹可就大发了。
而且这辽阳城内八旗的人马都在呢。两黄旗的兵丁来的是最少的,毕竟要留一些在盛京给顺治娘俩看大门不是?但再少也有三四百人。丢了也叫人心疼呢!
伊尔登等到炮声减弱了,就拍屁股往城内跑了。留下图尔格,汇同阿山,两人带着军兵从藏兵洞里扑出来,打眼一看,就心里叫苦。一二个百郑军已经上到了瓮城!
一个镶白旗的分得拨什库狂叫一声,引着七八人举着长牌就向瓮城冲来。
前后有序,路线也左右不定,一个个都跳左蹦右的,并不是硬着头直线前冲的。可是城墙就那么宽,他们再秀还能秀到哪去?
甘辉第一个扒着长梯登上的瓮城城头,此刻看着杀来的几个清兵,轻轻说了一声:“来得好。”只把手向后一挥,都不需要下令,背后早就被架起来的一支支大斑鸠脚铳,立刻进入了准备阶段。
随着那几个清兵冲到了十几步距离时候,一声哨音响起,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大作,二十杆大斑鸠脚铳排成三叠,就这么打过去,任凭那几个清兵再来回跳动,也全都中弹翻滚在地。谁让他们只会直着身子蹦跶呢,就不会学学人家藤牌兵?会满地滚。
硝烟散去,几个清兵已经尽数被打死在地,那个分得拨什库死得最惨,浑身挨了三枪,内里一发正打在脑壳上,头都没了。
清兵不敢冲锋了。瓮城虽然只是城门防御的一部分,辽阳瓮城就是向外突出一个半圆来,在城头使弓箭绝对罩的住,而且瓮城宽度就比城墙要窄上不少,就郑军的枪炮之犀利,他们往前冲纯粹是送死的。
“放箭,快放箭……”阿山高叫着,自己先就举弓向甘辉射来。
这一群登城的郑军里头,身披文山铜甲,裹着大红披风的甘辉,不要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