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是怕北地将有大变?”陈鼎看完情报后脸色也猛一变。
“时不我待啊……”郑芝龙这句话有太多的意思了。
“可是……”陈鼎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明白了好。“陛下须知到士绅为国之本,历代君主皆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无士绅何以立国?”
郑芝龙现在的行为就是把全天下的士绅都推到明清李顺哪儿去,这将来又怎么办呢?
就靠着大员培养的那些个学生么?
他是不信的。
那些个人在陈鼎眼中连生员都不如,他们只多就是一些小吏。会写字认字,或是基本算术,然后就循规蹈矩的按章办事。
就这样的一批人岂能成大事?
“我当然知道文彦博的那句话:天子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可惜彼士大夫已非汉唐之赳赳丈夫。”
郑芝龙说到这里,都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一首乾隆那个败家子所写的诗:“平生谈节义,两姓事君王;进退都无据,文章那有光。真堪覆酒瓮,屡见咏香囊,末路逃禅去,原是孟八郎。”
乾隆对钱谦益的印象很不好,所以这货一辈子写的四万多首诗,郑芝龙对这一首记忆的甚是清晰。
讽刺不讽刺啊?
陈鼎脸皮都是一红,毕竟他也是读书人,举人功名。“侯爷所言,陈某汗颜。”
“那些毫无廉耻,贪生怕死的官绅,真正忠心的是大明还是汉家天下?都不是。他们忠心的是自己的利益。要是真有意效忠我的,本侯又岂会拒之?”
“你回到泉州就主持一次考试。不是县试、府试,更非乡试。就是我叫你组织的一场笔帖试。所取之人尽皆曰公务员,也就是地方小吏。给他们说明白了。吕宋地域广大,本侯整治地方,所需刀笔吏甚多,故特来相考。”
“只需要四十岁以下者,皆可以应考,不拘身份。管你是街头的乞儿,还是青楼的龟公,只要有本事能把试题考中考对,那就榜上有名。”
“虽然这笔帖试所取之人地位甚底,可吕宋非中原,乃官吏相通也。”
郑芝龙在加速自己的进度,以武力做底蕴,强力去推行与‘大明天下’的意志格格不入的政策。
陈鼎闻言色变,自家这位主公还真的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