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操的吩咐,于禁连忙在马背上躬身抱拳施礼:“校尉于禁,拜见亭侯!”
“于校尉免礼!”韩湛望见陈宫也策马朝自己这里而来,便笑着对曹操说:“曹太守,本侯就送你至此。你一路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向对方施了一礼,拨转马头便回馆陶去了。
曹军押着两侧,沿着满是积雪的官道返回东郡。曹操有意骑马来到了陈宫的身旁,打发走闲人后,他开口说道:“公台,吾有事情想问你。”
“曹公,”陈宫见曹操将周围的人遣开,便知道对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不过他想到韩湛居然知道不少隐秘的事情,必须尽快向曹操报告,便急匆匆地说:“属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我的事情也很重要。”曹操径直说道:“进入在馆陶的太守府饮宴时,居然听韩家小儿说起我在雒阳行刺董贼之事。虽说他所说的内容与实际情况有出入,但也相差不远。吾想搞清楚,他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陈宫见曹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里明白,对方肯定在怀疑是自己多嘴,向韩湛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他顾不得解释,而是压低嗓门对曹操说:“曹公,这个漳水亭侯真的深不可测,前几日在冀州时,他除了说起属下弃官,与你同奔谯郡之事。居然还问到了吕伯奢灭门之事。”
曹操听到这话,差点从马背上滚下去。他战战兢兢的问:“公台,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陈宫摇摇头,说道:“请曹公赎罪,属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
过了许久,曹操才喃喃地说:“如果说吾行刺董贼之事,还有可能是相府的下人泄露出来的。但吕伯奢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当时毕竟只有你我两人,他怎么会知晓此事,难道真是遇到了鬼不成?”
“曹公请放心,”陈宫见曹操的眼中冒出了杀气,连忙劝说他道:“当日他问起吕伯奢之事时,属下就搪塞他,说我们赶到吕家庄时,庄里的人就已全部死了,没准是被盗贼所杀。而你我为了避嫌,没敢停留,便星夜奔谯郡而去。”
“公台,”曹操听到陈宫这么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他朝对方拱了拱手:“多谢你为吾掩饰此事,大恩大德,吾铭记在心。”
曹操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回到东郡以后,一定要多派细作,让他们潜入冀州,监视州牧府,看平时都有些什么人出入,以便能搞清楚韩湛的消息来源是哪里。
陈宫扭头望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对曹操说:“曹公,漳水亭侯为人慷慨,听说我们要借粮,毫不犹豫就答应给我们八万斛粮食。等这批粮草到了东郡,就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曹操听陈宫这么说,不禁苦笑起来:“早知道韩家小儿如此慷慨,我就不会只找他借八万斛,而是二十万斛了。这些粮草只够东郡两月之用,接下来,我们也许只能去找袁公路借粮了。”
“找袁公路借粮?”听曹操这么说,陈宫连忙劝说道:“袁公路为人心胸狭隘,在讨伐董贼时,曾经和你有隙,要想从他的手里借粮,无异于与虎谋皮。”
“袁公路那里借不到粮食,我们还可以向袁本初借嘛。”曹操不以为然地说:“公台应该听韩家小儿说了,他们来年开春就要与袁绍大战。袁绍如果出兵攻打馆陶,他要担心我们会趁机出兵去夺取邺城,因此他必须交好我们,才能免除他的后顾之忧。若吾派人去向他借粮,没准他还求之不得呢。”
对于曹操的这种想法,陈宫忧心忡忡地说:“曹公,我们私下找袁本初借粮,若此事被漳水亭侯知晓,派人来问罪,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公台勿忧,”曹操冷笑着说:“就算韩家小儿知晓吾向袁本初借粮,派人来兴师问罪,吾也有言语应对,你就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