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谅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低声地和姜豺商议:“姜兄,你看是否请沮先生弃车骑马,这样我们也能提高速度?”
“不行,”姜豺摇着头说:“沮先生在牢里待的时间太长,如今身体不适,这么冷的天,让他骑马,不是要他的命吗?”
坐在车里的沮授,听到了两人的对方,便撩开布帘,强打精神对姜豺说:“壮士,你去给我找一匹马,我要和你们一样骑马而行。”
“不可,沮先生,千万不可。”姜豺听到沮授这么说,连忙摆着手劝阻道:“您的身体不适,恐不宜于骑马,还是继续乘马车而行吧。”
没想到沮授听了以后,命令车夫将车停下,固执地说:“授心中很明白,若不是马车的拖累,你们早已脱离险境。为了诸位着想,授还是骑马吧。”
见沮授如此固执己见,姜豺知道自己无法让他回心转意,只能吩咐手下牵过一匹马,请沮授上面。但沮授刚坐上去,就摇摇欲坠,像随时会摔下来似的。姜豺深怕待会儿在狂奔时,沮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连忙吩咐人将他绑在马上。
刚把沮授绑好,一名细作忽然翻身下马,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雪堆中,仔细地聆听了片刻,便站起身,一脸惊慌地对姜豺说道:“姜大哥,远处有支马队正朝我们而来,根据我的判断,大概有五百骑。”
听说有骑兵追来,姜豺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还有十里。”
听说追兵已经到十里之外,众人哪里还敢停留,匆忙扔掉马车后,就策马朝北面狂奔而去。
颜良率领的骑兵,很快就赶到了姜豺他们丢弃马车的地方。颜良骑着马围着马车转了一个圈,随后命令手下:“他们刚离开不久,跑不远的,立即加快速度追上去,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了。”
在前面奔跑的姜豺等人,为了能尽快地摆脱追捕,拼命地用鞭子抽打着马匹。但奔出三四十里,他们的坐骑渐渐地跑不动了,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减了下来。一名细作的坐骑悲鸣一声,噗通倒在了路边的雪堆里,将上面的骑手甩出了老远。
姜豺慌忙下马,将落马的细作扶起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姜大哥,”那名细作望着姜豺说:“我的腿摔伤了估计不能继续赶路了,你带大家先走,我留下断后。”
他的话刚说完,姜豺便抽了他一个嘴巴子,大声地骂道:“你这个混蛋,你以为你是项羽,有万夫不当之勇,想凭一个人去对抗五百骑兵?立即上我的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丢下一个自己的弟兄。”
热泪盈眶的细作,在姜豺搀上了坐骑,两人骑着一匹马,继续朝北面赶路。
到午后,颜良带着的追兵,距离姜豺他们不过两三里。看到前方正亡命奔逃的数人,骑兵们顿时欢呼了起来,他们挥舞着兵器,准备冲过去将前面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姜豺见后面的追兵,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禁心灰意冷地想:“我命休矣,可惜误了主公的大事,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当颜良的骑兵冲到百步之外时,姜豺命令两名部下,护送沮授、冯谅和狱卒等人继续朝北而行,自己则带着三名细作,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准备与追兵决一死战,为同伴争取逃脱的时间。
看到前面的路上有四骑拦路,颜良不禁冷笑一声,按照他的想法,几百骑兵冲过去,就算不用兵刃,也能将对方踩成肉泥。就在双方距离越来越短时,忽然听到前方一声炮响,从道旁的树林中冲出了一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