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连忙还礼:“授这厢有礼了!”
“昭姬,沮先生不是外人,你不必多礼。”韩湛招呼沮授坐下后,对蔡琰说道:“昭姬可否为我们抚琴一曲?”
蔡琰答应一声,让侍女搬出了焦尾琴,安放在几案上,又燃起了一炉檀香,方才坐正身子,拨动琴弦,为韩湛和沮授轻声吟唱起来。
一曲终。沮授连声叫好,随后问道:“不知此曲可是蔡侍中在《琴操》中,所记下的曲子吗?”
“沮先生果然是博学多才,”蔡琰巧笑盈盈地说:“没错,此曲乃是家父所著《琴操》中的《河间杂歌》……”
沮授和蔡琰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由于有共同的话题,因此谈起来格外投机,以至于坐在一旁的韩湛被他们冷落,也没有察觉道。沮授感慨的说:“授一直久仰蔡侍中的大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真是让人遗憾啊。”
“沮监军莫要担心,”都快昏昏欲睡的韩湛,听到沮授说这话时,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他插嘴说道:“若你想见蔡侍中,本侯倒可以为你安排。”
蔡琰和沮授听韩湛这么说,顿时都来了兴趣。沮授迫不及待地问:“亭侯,不知怎么才能见到蔡侍中?”蔡琰虽然没有开口,但一双美目却停留在韩湛的身上,耐心地等待他说出答案。
韩湛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沮监军,据本侯分析,来年春天,朝中大臣会定计除掉董贼,到时就会朝中大乱。蔡侍中深受董贼器重,势必会被划入董贼同党,到时不免会有杀身之祸。”
沮授听完韩湛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不以为然地说:“如今的朝臣谁人不是仰董贼鼻息,就算董贼伏诛,要清算同党,蔡侍中也会安然无恙。”
“董贼一死,别的朝臣也许能安然无恙。”韩湛叹了口气说道:“但蔡侍中却是屡屡得到董贼提拔之人,而且还曾一天之内三迁其职,信任程度由此可见一斑。你说说,他这种情况,朝臣会不将他列入董贼一党吗?”
沮授知道韩湛给自己说这些,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付自己,在沉默了良久,开口问道:“亭侯打算如何做?”
蔡琰听两人谈起了自己的父亲,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打断两人的谈话,只是焦急地等待韩湛接下来的安排。
“我打算让昭姬修书一封。”韩湛先向神情紧张的蔡琰抛去了一个笑脸后,又扭头对沮授说:“请沮监军携带书信前往长安拜见蔡侍中,并请他尽快前来冀州,免遭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