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金光寺这边的反应顾诚和李善长都设想了很多种。
他们会辩解,会惊慌失措,甚至会直接撕破脸皮等等。
但他们唯一没想到的便是这金光寺竟然来这么一手,直接不承认有这个人。
那广济禅师好像十分无辜一般,露出了一丝苦笑道:“王爷您一定是误会了,这件事情要么就是有人在陷害我金光寺,要么就是王爷您这边记错了。
我金光寺并非是佛门一脉的大寺庙,只有大威德金刚寺年轻一代的弟子才是云字辈的,我金光寺怎么配跟大威德金刚寺一个辈分呢?
王爷您若是不信,那边还有香客没有走呢,您也可以去问问他们,我金光寺什么时候有云字辈的僧人在?”
李善长狐疑的让人去问了一下,果然,不论是谁都说,金光寺从来都没有云字开头的僧人。
甚至李善长都狐疑的看着陈小怜,莫非这贱人都到了这种程度了,仍旧在骗自己?
陈小怜连忙道:“王爷,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当初那小和尚就是叫云来的,我可是看到他还跟广济禅师说话了呢!”
那广济禅师叹息一声道:“夫人,你来我庙中上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贫僧也都好生招待,从来都没有半分得罪过夫人,夫人今日为何非要污蔑贫僧呢?”
顾诚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单从表情上,这广济禅师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很是惊愕无辜,好像这一切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但或许顾诚天生便是多疑,有时候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直到现在这广济禅师都没有开口发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么就是他早知道这一切,要么就是这老和尚的心境修为太恐怖,能够沉得住气。
就在李善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应该相信谁的时候,顾诚忽然站出来道:“大师既然说金光寺没有云来这个人,那流民呢?陈小怜的兄长,也就是永陵城总捕头在永陵城所招募的流民可都是送到你金光寺这里来了。
这些流民一路上吃吃喝喝,都有痕迹,这些你都能矢口否认?”
广济禅师摇摇头道:“这点我为何要否认?那些流民的确是我金光寺所招募的,不过却跟这位夫人的哥哥没什么关系,这是我金光寺不忍看到有这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才将他们带到金光寺来休养一阵然后便给他们一笔盘缠,按照户籍遣送他们回家的。
这些流民每个人是何姓名,家在何地我们金光寺都有纪录,王爷想要翻看我们随时都能够拿出来。”
顾诚眯了迷眼睛,又是矢口否认。
没有直接的证据,你一言我一语的,李善长此时都不知道应该去相信谁。
“账本就不用看了,你们既然说跟陈小怜的兄长没有关系,那为何他会把流民送到你们手中?”
广济禅师苦笑道:“这位夫人的兄长乃是永陵城的总捕头,又是王爷的亲属,我们金光寺这般做,哪怕是流民也要提前跟这位打招呼的,那不是送,而是交接。”
“既然你们收留了那些流民,又为何让他们回家?你们寺中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广济禅师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我大乾百姓总是有落叶归根的心,就算是有着种种原因而当了流民,心中所想的也是回到家乡落叶归根,就这么一点愿望,贫僧又怎能不帮他们实现?”
顾诚和广济禅师两个人一问一答速度十分的快,简直就是一个刚问另外一个便脱口而出,回答的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