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头看向龟丞相,恶声道:“我不服,我不服。”
“你这些所谓的罪状,天下何神不是如此?”
龟丞相听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可叹本丞相说了这么多这敖琅竟仍是听不懂。”
“也罢……”
“今日之事龙君已准备以之为典,通传四海、四州所有龙族,本丞相就与你也与将来能闻听此事之龙君说的更清楚些。”
“井龙君你说的没错。”
“你这些所谓的罪状,天下何神都是如此。”
“几乎就没有几个正神在拥有神位高高在上之后能够完全依照严苛的天规、条例行事而不违背的。”
“但可怕的正是此啊。”
“天庭却是随时可以以此为凭攫夺这些正神之神位,攫夺他们过往凭神位拥有的一切乃至生命,就好像你这位井龙君?龙君只是向天庭的那位陛下讨了个人情而已。”
“你看看?”
“你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你还有什么?”龟丞相道:“龙族天生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真龙之躯吗?是,但也只不过是与寻常有些气运、机缘的妖类化形妖王同列而已。”
“你连现在的蛟王都比不过。”
“遑论蛟王不依不靠、无有正法却依旧能化形成蛟,甚至将来还有希望成就可为我东海砥柱的龙族天仙?”
“事实上你结交西天也是没错。”
“但错就错在不该与他人算计我东海一位有望成仙的血脉。”
“八部天龙之正果啊?好大的口气,那位所谓尊者自己不过罗汉果位,竟能拿菩萨果位四处来招摇撞骗?偏生你还与之一同蛊惑,只叫蛟王去与道德天尊的门下去留难?叫他充当佛道相争的马前卒?结果落的被镇压四十九年的下场?你说你该当何罪?”
“你又非是没有亲自与启阴君为难的能力?”
“你为何不自己上?”
“我!我!我!”敖琅接连好几个我,说不出完整一句话,只是颓然,慕然,仿佛抓到根救命稻草,直直跪倒在地,连连朝龟丞相磕头:“丞相饶命。”
“丞相饶命啊。”
“敖琅悔不当初,只是鬼迷心窍,也是受了骗啊。”
“饶命,饶命。”
“我敖琅从今往后全听龙君的,龙君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龟丞相只作冷笑,道:“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敖琅,你以为你是谁?你看看周围,哪位能巡海的夜叉和蟹将比你差?我东海何缺你一位普通真龙?”
“此时你便是说什么也都晚了。”
“大错既已铸下凭几句话就想挽回?”
“你当龙君与陛下讨取的人情是什么?你当天庭下来的旨意是随时可以收回?”
“与我押回去。”
“不要啊!不要……”敖琅在声嘶力竭中被挟持远去。
不久后一位出身东海的龙孙欣然驾云而来,也没带什么亲兵、大将只携了一卷诏书,却正是风后国井龙君的敕封,旧日龙君才去新的一位龙君到来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