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竟将所谓天命尽托于物品之上,你争我夺求个你死我活,哪怕这件物品确实有些神异。”
“我们真是太可笑、可叹了!”在哈斯瓦劳城更远的地方城下几方势力云集剑拔弩张之时,月光下一位道装老者忽然满脸悲怆颓然。
“老师。”弟子不解道:“我们此行不是也要去争定星盘吗?为何忽然发此感叹?”
“哈哈哈。”老者哈哈笑着,意醉神迷仿若醉汉:“清虚,你还记得你那位张师叔吗?欺师灭祖、背离道脉、投靠兽人。”
“记得。”弟子道:“当日祖师、老师和我们整个道脉都是愤然欲诛之而后快。”
“老师还带了其他道脉几位师叔前往追杀。”
“只是遇到了魔君蒙思行。”
“最终无功而返。”
“就是你那位师叔。”老者道:“刚才他以秘宝给老师我送来了一道秘信。”
“劝我们整个道门南下入海保留实力,此时整个兽人帝国已经兵分五路举国攻梁。”
“南梁能北拒兽人者无非是因为南梁高手辈出,偏偏此时为了一件所谓天命之物,各门各道高手已经倾力西行。”
“试看如今之南梁又以何为凭能当兽人之精锐和帝国供奉团云集的高手?”
“所谓天命的定星盘尚未有真正归属。”
“南梁覆灭已经成了定局。”
“兽人前所未有的大帝国已经可以预见。”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这西方异域城下相争的各道各宗?除了我们两个谁知道他们的宗门?”
“哈哈哈哈哈已经快要破门了呢?”老者长声而笑,声音中充满悲凉:“这其中也包括我们丹辰宗。”
“什么?”弟子听了大惊。
“这,这怎么可能?”
“定星盘。”
“定星盘不是天命吗?”
“它还没有归属啊。”
老者道:“什么天命?”
“什么归属?”
“兽人灭南梁统一神洲就是天命,以此大势大力扫荡残余顺手夺得定星盘就是天命归属。”
“可是,可是!”
“可是兽皇不是驾崩,国中正是内乱吗?”
“呵呵。”
老者冷笑道:“兽人新皇在蒙思行的支持下一举完成旧皇所不能完成的伟业堂而皇之的登上帝位,区区一群分封外域的王子,论军力论功绩加起来都有不如,靠什么与他相争?”
“不但争不赢。”
“还在封国未坐稳时主力回师东方。”
“他们的封国根基都要动摇。”
“未来更没法争。”
“这一切全在蒙思行的安排之下。”
“这位魔君啊。”
“我们素知他武道为第一天人,有谁注意到他一身智慧如渊似海?”
“那,那我们怎么办?”弟子满脸苍白:“我们现在赶回东方吗?”
老者摇了摇头。
“现在回去还有何用?”
“兽人南征必趋供奉在前,然后才是大军跟进,我得到你师叔消息时,兽人帝国的供奉团怕是已经快打到我们宗门了。”
“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恨,可恨。”
“若我此时未西行还在宗门,虽宗门仍不免为兽人所破,但至少提前得此消息尚能传告宗门,使宗门大部的实力都可以得到保全。”
“如今我们尽力活下去吧。”
“将道统武学传下去。”
说完师徒两人沉默半晌,具都是对此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有种没法接受之感。
良久弟子道:“师父,这件事我们要告知其他各宗各道吗?”
“算了。”老者摇头道:“要是叫他们知道这件事,只怕将所有希望都托于星盘,然后为此星盘彻底拼个你死我活。”
“兽人破梁之后。”
“这些人已经是神洲最后的精英了。”
“能少死点就少死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