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千钧一发之际,村东的小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马来到附近后还不停的打着响鼻。打谷场上厮杀的人都听到有人来了,于是所有的浪人后退几步,停下了对和尚的攻击,但还是将和尚包围在中间。
和尚此时气不喘心不跳,但他的左肩和右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划开了两道口子。和尚对此毫无知觉,一手握着木棍,也向东边望去。
“呵呵呵,好……啊热闹。”人还未到,声音先到,是标准的京师口音,还带着点结巴。
随着这一句话,一批高头大马从山道上疾驰而来,瞬间就停在了打谷场的前面。这匹马打着响鼻,全身纯黑,浑身没有一丝杂毛,能骑这匹马的要么是军队中的将军或者是朝廷命官。
马上之人一抬脚就从马鞍上跳下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此人穿青绿色的便衣,头戴官帽,足蹬马靴,腰间佩戴着青绿色的药玉,怀中环抱着一把短刀,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绣春刀,刀把上挂着一条红缨穗。最明显的莫过于此人下巴上有一颗大痣,上面还有几根很长的毛发。
“你们这一路,啊……让本官找到好辛苦啊。”来人面对如此多的倭寇,不慌不忙的,径直走到打谷场上,然后居然向和尚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在……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沈鹏,官居百户长。”
和尚看见沈鹏向他鞠躬,明白锦衣卫不好惹,但又不知道他的底细,只是轻轻的向沈鹏点了点头,说道:“区区几个倭寇,不老百户大人出手,再说大人锦衣玉食惯了,未必是这帮凶徒的对手,大人还是在一边看戏吧。”
知道这黑和尚对他也有戒备,沈鹏也不在意,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浪人,又开始呵呵笑,便笑便开始拔刀,说道“呵呵呵,有杀倭寇这等好……事,你这和尚难道想自己一个人办……办呐。”
右手握刀,左手执鞘,脚下一用劲,一个转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浪人奔去,那个浪人还没反应过来,银光一闪,绣春刀就从他脖子上转了一圈,只见那个浪人用手捂住脖子,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一转眼瘫在地上死去。
其余的浪人见同伙被杀,呜呜喊叫着向沈鹏杀去,同时和尚也手握短棍,加入了战斗。
月亮已经升起很高了,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在打谷场上的尸体上,显得阴森恐怖。被点着的木屋,越烧越旺,火光冲天,火焰跳跃,仿佛有恶魔在舞蹈。本来今晚应该是一个祥和的夜晚,却让一群东瀛浪人变成了死亡之夜。
此时的打谷场上,只有两个身影,到处是尸体,除了村民的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浪人。
沈鹏手持绣春刀,一个一个的检查着浪人的尸体,看见没死透的浪人,噗噗胸口补上两刀,嘴里还说道:“呵呵,你……你们和尚做……事,太过于仁慈迂腐,对于这等贼人,怎么能手……啊手软呢。”和尚无奈的摇摇头,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他说话之前,总是会笑,呵呵的笑,中间还有结巴,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见和尚不答话,沈鹏继续说道:“呵呵,我们锦……锦衣卫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啊绝,不留后患。”见浪人全部死透,沈鹏用浪人的衣服擦干刀上的血迹,放入刀鞘,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酒壶,走到和尚的身边,坐了下来。
拿起酒壶,向和尚示意了一下,见和尚不搭理他,举起酒壶就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呵呵,今晚杀贼真爽,”沈鹏用手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呵呵,还没请……教,大师如何称呼,为何深夜会出……出现在这深山小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