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这就打开。”
我耐着性子看了会书,心里依旧对洛洛最近的行为感到疑惑重重。
疑惑也蔓延到对姐姐的思念,姐姐好久没有出现叫人担心,就算对我失望,她也不会不管我,除非她遇到什么事。
生病是我想到最可能的情况,难道姐姐也和我一样了?我听说过我这种病很多人活到几十岁才突然发作,然后开始变得和我一样只能瘫坐着或依靠假肢活动。
姐姐难道也得了和我一样的病不再能出门?我很想知道也必须知道。
但我出不了门,我意识到我出不了门。
等一等,如果我能够练习全天使用假肢,那么我就能进到车里,让车子把我送到姐姐家。
我可以去找她,不需要洛洛陪伴,我也能去任何地方。
大不了不说话,但我可以敲门,可以写字,我可以让姐姐知道我的担心。
想到这,我兴奋地在家里跑来跑去,随后连续跳了5组绳子,动静弄得很响,我知道洛洛一定听得到。
之后几天我就计划着偷偷溜出门去,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那天上午洛洛按时出门,但是这个混蛋把门锁住了,我像所有小孩子都试过的那样,从房门跑到窗台,随后发现每一扇窗户都被紧紧锁住。
洛洛把我囚禁在房子里。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那晚我对着洛洛各种挑剔,洗澡的时候非说要使用假肢自己洗澡。
结果这个洛洛改进后的假肢由于没有选用特别好的防水材料,差点再也不能使用。
洛洛并没有责备我(当然,怎么可能会责备我呢)。
也许是我的错觉,或者眼皮耷拉导致的视力减弱,我觉得洛洛的动作不如以前灵活,好像生锈了一般。
也可能我对假肢的使用越来越多,身体的控制感和能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包括用一只手臂给另一只手臂更换新的零件这样的精细工作也难不倒我。
反倒是洛洛很久没有升级。
上个月的某一天洛洛说可以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到山坡下走走,我很高兴,我很久没有那么高兴。
洛洛说我该试着使用假肢自己步行,不要坐在轮椅上。
我答应了,心中跃跃欲试,也许我能在山坡下踢几脚足球,或者让洛洛和我玩射门游戏,家里玩跳绳还能应付,踢起足球来还是太局促了。
洛洛看起来也很高兴,提着足球走在我前面,我们沿着山坡的石阶往上走,一路上没看见一个人。
我问洛洛,为什么遛狗的人都没看见,洛洛摇摇头,慢慢走到我的旁边。
我行走不慢,动作协调,只要大脑想一想,双脚就能交替前进。
我在想也许我把动作想象成双脚跨越,假肢也能带着我完成“步行”,想到这我专注的想象了那种动作,接着身体就像跳舞一样摇摆起来,我吓得赶快回想原先的节奏。
洛洛的长臂拉住了我右侧手臂,是的,是手臂不是旁边的假肢,我以为洛洛害怕我摇摇摆摆的姿势会跌倒,可是我错了,洛洛是要让我停止移动。
“怎么了?”我问。
“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