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颂,你莫要危言耸听!这里有谁嘲笑圣上了!”
“博寿兄你别急嘛,我又不是说你。”张子颂却再次揖手,谦和笑道:“王驸马他又不是没长耳朵,自己会判断嘛。”
“呃……”博寿愣住。
“哎呀……,刚才是谁在质问我,说圣上御赐的‘同进士出身’,不能算进士!还说只能算是恩赐!”王诜突然笑了起来,抠着耳朵自言自语。随后便指向了博寿身后的一个士子,“好像,是你说的吧?”
“驸马爷,晚生没说啊!”士子吓得缩了回去,“您听错了。”
“是么?”王诜假意疑惑,便又看向了旁边一人,“那肯定是你说的吧?”
“你瞎啊?老子,呃,不对……,晚生没说。”
又一个士子怂了,其他士子纷纷退了几步,留下博寿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前面。王诜便又看向了博寿,调侃问道:
“博寿兄,看来,只能是你说的了哦。”
“哼!”博寿气呼呼的瞪了王诜一眼,却是没有答话,而是转身去了石碑跟前,拿起粉笔,闷着头唰唰写了起来。这意思,也不敢承认嘲笑皇帝了。一时间,原本得意洋洋的士子们,纷纷低下了头。
王诜便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胡子,一脸老怀惬意。
但张子颂却一把拉开了他,好歹你也是个驸马,跟一群学生嘚瑟什么。随后他便递上了吴道子的真迹,揖手说道:
“晋卿兄,兄弟有事儿请你帮忙。”
“好说,好说,咱两谁跟谁啊。”王诜一脸豪气,连画都没看就答应了。只是,说完之后却又一拍额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子由托我告诉你,韩维叔侄要来找你麻烦,已去开封府调兵了!”
“调兵?”张子颂倒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反而说道:“先生兄弟两,还真是秉性相像呢,都是一副嘴硬心软的臭脾气。子由见我有危险,都忘了还在生我气了,竟托付你来告密。哈哈……!”
“哎呀,你就别嘚瑟了。”王诜却是推了一把张子颂,啐道:
“还不快逃,人家调兵呢!”
“逃什么!区区几个巡检而已,晚生不用逃!”张子颂却一脸谦和、揖手说道:“你先把我的事儿办了,帮我设计一个印花,要包含……”
岂知,话还没有说完,远处街角却是一阵鸡飞狗跳,小贩们推着小摊慌不择路。随后便听见一阵轰隆的脚步声响,只见两队开封府的士兵,铠甲鲜亮、手握长枪的冲了过来,为首正是韩宗师。
一时间,张府门前整条街上,仿佛都充满了杀气。只是,韩宗师领着士兵冲到门口之后,却并没有搭理张子颂,而是径直冲进了宅子。
并且,还一边跑一边喊道:
“听我号令,直接冲进宅子,别让道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