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纵看到这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李弘并没有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刘仁轨,估计他只是告诉刘仁轨,自己帮他做了许多事,比如印刷术、以及薛仁贵的事等等,另外再加上张纵献上林邑稻的功劳,所以才让刘仁轨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左相的话我会慎重考虑了,不过这次左相既然见过太子,不知太子有没有提到辽东的局势?”张纵不想再讨论自己出仕的问题,于是开口转移话题道。
刘仁轨这时也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开口回答道:“太子已经询问过关于辽东的布局,我也劝说太子由精通水战的杜爽统率水军,至于薛仁贵,还是让他去买肖城掌管步骑两军更加合适。”
张纵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长出了口气,杜爽这位将军他倒是听说过,此人曾经是刘仁轨的老部下,当年白江口之战时,他就指挥着一支船队杀透倭军水军,后来甚至还与刘仁轨一同被李治召见,想来这个人在水军中肯定比薛仁贵发挥更大的作用。
“张纵,我其实对你很好奇,你对太子提出那么多有用的建议,比如印刷术的出现,它不仅仅能够让书籍更加便宜,同时也能改变士族垄断教育的局面,可是这么大的功劳,你却说送就送了,而且太子对你如此信任,你却又不愿意出仕为官,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刘仁轨忽然再次把话题转了过来,十分突然的向张纵发难道,他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张纵听到这里也无奈苦笑,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人果然都不是好类型的,特别是眼前这个刘仁轨,不但喜怒不形于色,而且还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今天自己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张纵忽然长叹了口气,随后目光直视着对方道:“左相是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假话怎么讲,真话又怎么讲?”刘仁轨再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
“若是左相想听假话,那我会说自己视功名利禄如浮云,什么封侯拜相都不被我放在眼里。如果左相想听真话的话……”
张纵说到这里猛然一顿,随后看着刘仁轨无奈一笑道:“真话就是我这个人太懒了,人生区区数十年,纵观古今,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想我张纵刚到束发之年,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岂能将大好年华消磨于案牍之间?”
张纵说到最后也意气风发的站了起来,他知道在刘仁轨面前说谎根本不可能骗过对方,所以他也直接说了实话,这些也都是他的真实想法,前世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却全都忙于准备迎接那场残酷的人生分界线,根本没有精力想其它事,而这一世他想弥补这个遗憾。